悲愤jiāo加,我权当他是不敢跟我动手,在对着一团废纸撒气,并没多想。
只有骨子里叛逆的火种,持续被引燃。
简瞳和尹鸩掌控了我的人生将近三十年,现在我凭什么还要被他们的儿子软硬兼施地牵着鼻子走?
他不是说我歹毒么?那我就偏要让他看看什么叫歹毒!
用力推开简亦凡,我睚眦yù裂地告诉他:“我觉得,让康康和你一样,恨自己的父亲,甚至爷爷奶奶,才是最好的报复。”
“你他妈……”
简亦凡被我一番轻飘飘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红着眼眶举起双手,隔空bī着我的脖子,表qíng凶狠得像要掐死我。
可颤抖的手,竟然没有落下,而是在空气里一根根把手指收进掌心,紧握成拳,重重砸在了我脑袋两边的墙壁。
“哐”的一声巨响,如雷贯耳,震得我身体一颤。
缓过神,我整个人已经困在他的双臂中间,被迫对上了他犀利yīn鸷的双眸。
心存芥蒂,我本想偏开脸不看他yù言又止的表qíng,结果却不经意瞥见他西服袖口的纱布,渐渐渗出了血。
还没来得及蓄起对简亦凡的最后一丝怜悯,电梯方向突然传出女人失心疯一般的嘶吼:“放开我!我不见简亦凡!”
视线越过简亦凡怒气滔天的隐忍面容,我看见简亦凡身后,肖勇旭正推着被绑在轮椅上的范映雪,朝我们走来。
范映雪歇斯底里地挣扎叫嚣:“不管你们怎么威胁我,我都要告尹蜜!那个qiángjian犯说了,是尹蜜雇他毁我清白的!”
清白?合着她跟简亦凡车震是白震的?视频是白拍的?
也太能演了!
我嘴角才刚咧开一抹抽搐的讽刺,肖勇旭就难以忍受地冷声威胁:“范小姐,我劝您最好冷静点。我能用非常手段请您来,自然也能用非常手段帮您恢复理智。没有证据,请您不要凭空猜测,诬蔑我的当事人。”
范映雪愤然哭喊:“我不是猜的,也不需要诬蔑!警察那不光有证词,还有打款记录!除了尹蜜,谁会用简亦凡的卡?”
“老子的卡,怎么可能落到尹蜜手里?”
身前,沉默多时的简亦凡,突然松开我,讥诮出声。
我和范映雪,都震惊地望向简亦凡,完全无法相信他在说什么。连肖勇旭,也在若有所思地凝着简亦凡。
显然读懂了范映雪眼中的惶惑,简亦凡走过去,俯身拍着范映雪伤痕累累的脸蛋,哼笑:“很奇怪么?你害我认不了儿子,又到处跟人说我怎么变着花艹你,我就找几个彪形大汉满|足你呗。”
“不可能!你根本没时间联系绑匪!”范映雪不肯接受地大喊,走廊里响起凄楚的回音。
“是,昨儿晚上我没时间。但如果我早就偷偷又做了一遍亲子鉴定呢?如果我早就为了气老头子,准备拿到你手里那些信和视频,想在老头子的寿宴上公布呢?”
简亦凡这些话,丝毫不像在脑海里演练过,流畅得没有半分破绽。
而对寿宴上的变故一无所知的范映雪,却和我一样找到了漏dòng:“你撒谎!那些视频是我偷发给尹蜜的!”
“不。我说的视频,是你跟水怿心合谋,从我妈那偷来的,我妈杀人的证据。”简亦凡抿唇,道破了真相,“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巧去找你?又为什么那么巧能找到那些信和视频?”
所以,范映雪当初说要在寿宴上给我的大礼,其实是简瞳当年谋杀我妈的证据?她早就和水怿心是一伙的了?
伪造亲子鉴定,可能跟简瞳无关,只是水怿心为了便于夺取公司,阻止我跟简亦凡和好,联合范映雪使的计?
范映雪比我还难以置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喃喃地替简亦凡解释:“你怀疑孩子是你的,突然跑来找我,是因为你对尹蜜有愧。就像现在,你宁可替她扛雷,也不肯帮我。别傻了,你说过,你根本不爱她,娶她就是为了赎罪。”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不告诉尹蜜,你妈杀人的事,和孩子是水怿心的真相,就会在寿宴上跟她离婚,宣布娶我。你只是不想让她继续为你受伤,不想背良心债。你现在已经做得够多了,你要孩子,我可以陪你养,但你永远没法爱尹蜜。”
难道……这才是简亦凡那晚夜不归宿的原因?这才是范映雪当初要给我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