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有兴致的讲着,眼波里漾起兴奋的光泽,以晴莫名觉得有些冷,怎么会有人把养这些花当成兴趣,等等,他刚刚说啥了?黑蜘蛛?
难道是黑寡妇蜘蛛?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剧毒无比的邪物?!
以晴的冷汗从她的额头渗出,手心里也一片濡湿,心里真的很怕,可她确实咬紧下唇,假装无事的样子,不会让他看见自己软弱的画面。
钰低下头,望着她白嫩的手,感觉到了她手里的湿润,嘴角微扬,“我只喜欢花,不喜欢长得丑的东西。”言下之意,他养的只有花,没有蜘蛛,而日轮花所需的养分,肯定是被其他东西替代了。
以晴拧着眉头看着他,像是在看怪物一样,“除了养花,你还喜欢什么?”他养花养得这么毛骨悚然,其他的爱好,是不是更加令人胆寒。
钰放轻了脚步,那张温文儒雅的脸上带着笑容,“以晴,你是想了解我吗?”
以晴嘴角一勾,笑得疏离,“是啊,毕竟打蛇打七寸,不了解你,我怎么可能一招毙命呢?”
“呵呵。”他随即笑开,“你不会的。”他很笃定,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哦?”以晴眉梢一扬,“那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
虽然说杀人这事,她没有做过,但是在她的生命受到同样的威胁时,她不会在意怎样才能逃出生天,需要什么样的手段方式。
他微笑着,眸光雾气缭绕,“你狠不下心。”
以晴眯起眸子,正想讽刺几句时,视线却与他的相撞,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竟然让她把想说的话,咽在了喉中。
他的视线,执着,缥缈,带着坚信的新年,无论别人有多嘲笑,只要是他喜欢的,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坚持到底,不管有没有结果,就好像这花房里的花,收集他们,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他们不在寂寞。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简单的理由,他说了,她就信了。
无言的走出花房,以晴甩开她的手,推开木门,走进了那条黑暗的甬道,后面的声音,逐渐消失。
她有些怔然,扭过头,通过花房的光,看着他正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嘴角不可自控的扬起。
以晴的瞳孔微微收缩,心口又扑通扑通的跳着,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的表qíng,还有那么扬起的笑……
她忙的转过身,不愿再去多看一眼,更不愿意想起脑子里的画面,就像她不愿意解开他的面具一样。
这样的恐惧,她避之不及。
她加快速度,摸着墙壁往回走着。
因为心烦意乱,她没有来的时候谨慎,根本不曾注意脚下,突然,她脚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猛地摔倒在地,她整个人扑在地上,伤心和膝盖都是火辣辣的疼,粗糙的地面将她的皮肤磨破。
她拧着眉头,qiáng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摊开掌心就往着上面chuī气。
手腕一紧,突然被人抓住,她抬头看见了绝,她抿着唇角,想要抽回手,但是都是徒劳无功,她不舒服的皱紧眉头,“放手!”口气还是带着掩盖不住的厌恶。
“你受伤了。”他轻声说着,声音很淡很柔,像是从天上下来的清泉,格外悦耳,瞬间抹平她所有的愤怒,下一秒,他就将她背起。
“你……我我自己能走!”以晴在他背上,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想要跳下来,可他却用力的固定着双腿,朝着前走着,“以晴不怕,我会带你离开的。”
“该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放我下来!”以晴彻底愤怒了,她不娇气,没必要受了点小伤就接受这个人的好意!说到底还是他把她绑来这里的!
他温柔一笑,“以晴,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
以晴冷冷的打断他,“你想怎么与我无关!绑我来这里的人是你,你难道指望我感激你吗?可笑!”
她应该恨他的,无论他装得多么和善,无论他是不是伤害过她?她都该恨的!是他让自己和程枫分离!即便他现在再温柔,那是编造出来的假象!
他身子一僵,脚步也停下了,他压低声音,“我没有想要伤害你。”
以晴再也憋不住,对着他吼道,“事实呢?事实是你的做法已经伤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