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放心。
她不讲话,好像是放心了。
肖烈毕竟是个男人,思维再缜密,毕竟也与女人不同。女人那些曲曲弯弯的心思,他懂得有限。
去往他家的路上,她一直有些不必要的纠结。怕他接到什么电话,临时有什么亲戚要来。又怕他家真地什么人都没有,专门给她这个不合适的人腾地方。
一路顺利。
肖烈请她进门,给她一双男士拖鞋,“凑合穿,没有小号的。”
“嗯。”
短暂的挣扎之后,她也一脚踏入他的世界。
家里果然没人,她有直觉,女人也没有过。
肖烈见她嘴角微弯,略好奇,这屋子有什么好笑的东西么?
“你笑什么?”
“没。——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认认门。”
认门?为什么认门?
卫澜忽然有种自作多qíng的错觉,很快被她压下去了。
肖烈站在窗前,想着那不太好看的窗帘该换个什么样子。莫名其妙,住了这么久,从没想过这件事。今天在她家,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几乎被他忽略到想不起具体样子的窗帘。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窗帘?”肖烈问。
没头没脑的问题,卫澜随口答,“木屋那个就挺好,huáng色碎花的。”
肖烈严重怀疑她的审美,“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啊。”
好吧。肖烈回头,手里抓着窗帘,脑海里自动想象huáng色碎花落地窗帘是什么场景?
我的天,这个念头太可怕!他的家怎会是那个样子?
卫澜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改口,“其实这个挺不错的,huáng色碎花有点不合适。”
“嗯?”
女人好善变!
他回过头,一脸茫然,卫澜在他屋子里闲逛。请别在问她任何问题了。
转了好几圈,肖烈还在窗前站着。莫不是真在研究窗帘的事?
卫澜只好前去打扰,“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么?”
不等他回答,她提出否定意见,“不用了吧,我想吃山菜了,回木屋吧。”
“木屋有什么吸引你?”他看过来,“让我猜猜——”
“——不用猜。”
她与他肩并肩,看着楼下钢筋水泥铸造的世界。
“在那里我什么都可以不想,回来,就不一样了,哪儿都不一样。即使你站在我身边,我也感觉不到你,肖烈。”
这就对了。一个人哪能长久的缩在壳里不出来呢。
“那如果我给你一个选项,你要不要选?”
“什么?”
她眼神木然,看着窗外的世界,似乎这并不令她喜欢。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维系多久?”
问题来了,终于来了。
她还是望着窗外,面容沉静,只是显得有些冷。
“如果你够了,腻了。现在就可以结束。”
她看向他,还是冷静的。
他也望着她,“好。”
卫澜挑挑眉毛,微笑走开。未曾有任何挽留,更别提哭闹。
她去到他的厨房闲逛,既然这样,临走,烧点开水喝一口也好。
肖烈从小不喜与人亲近,很少和人拥抱,和父母、肖扬在一起时也很少。但他给予卫澜的拥抱是很多的。这种女孩应是从小就不缺人抱,不缺人爱,不懂那些没妈的孩子是怎么过来的。也不懂他的拥抱是多么奢侈。
卫澜在厨房瞎找,什么也没找到。其实她可以问肖烈的,但她什么也没问。
肖烈自己找过来了。
他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了。
仿若阻止女朋友瞎闹的男人。
“你gān吗?”卫澜扯出一个大方的笑容,太大方了些。
“卫澜。”他忽然认真起来。
“gān吗?”
他这个样子,令人紧张。
“结束就结束,你的东西我会还你。放心,我什么都明白,不用考虑别的。”她尽可能去宽慰一个将要抛弃她的买主。
“我说的选项你连听都没听,给个面子。”
“……那行,你说。”
“结束这段关系,开始另一段,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