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与烈酒_作者:心驰(129)

2017-12-10 心驰

  回身,肖烈赫然站在跟前,又要使坏。

  他手腕上,还留着她咬过的牙印,这恐怕会是她留给他的最长久,最特别的礼物。

  “疼么?”

  她在他手腕上摸了几下。他心不在焉地摇头,想的都是别的事。

  他们滚在地板上,云雨一番。

  刚换上的裙子,又碎了。

  “肖烈,你能不能温柔点?”

  “我尽量。”

  两人躺在地板上,喘气,望天。

  “还回去么?”

  “回呀。”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

  卫澜的目光从天花板降落,到他英俊的脸上。

  “肖烈,我玩了太久,攒了一堆事儿要处理。”

  玩了太久,玩。她用了这个字眼,不知是不是不小心说了实话。

  下午,有太阳的时候,肖烈又跑出去做木工。卫澜陪着,也在木头上随便抠抠。

  “做这么多东西,都能拿出去卖了。——等木屋没人了,这些椅子桌子就没人用了,到时候怎么处理?”

  回头,肖烈的斧头抡得老高,好像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卫澜拿着刻刀,又补了几下,chuī了几口,完活。

  “你在gān吗?”

  他的影子罩过来。

  “刻上我的名字。”

  她刻了两个字母,WL。

  卫澜开始频频回城,忙起来的时候一天不回,两天不回,三天不回,甚至更久。

  木屋,越来越像个客栈了。

  肖烈还是每天都要上山砍木头,做桌子,做椅子。卫澜很久没回自己的房间,并不知道里面变了样,chuáng头柜是肖烈新打的,衣柜也是新打的。她还没来得及用。

  下一步,他还会打一张chuáng。

  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一个人闲来无事,烟瘾倒是没有,但就是想抽。火苗窜起来,点起一支烟。烟圈升起,散开。

  无聊的时候做这件事会更无聊。

  这姑娘来一趟,倒给他留了点新习惯。

  下一次回来不知是哪天,她还没告诉他。自由还给她了。

  这个冬天,肖烈很少离开木屋。天冷,他得忌惮着这条不太方便的腿。

  张婶儿端着菜盆经过,“小肖啊,不用这么守着,这里有我就行了。小卫回来我打电话告诉你,你该gān吗gān吗去。”

  肖烈手持斧头,一个不小心劈歪了。刚想回嘴,厨房的门砰一声关上了,真是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卫澜在城市和乡间来回,每次都会给他带些东西,衣服,鞋,还有好吃的。她不再是那个土掉渣的农妇。

  她光鲜亮丽,妆容jīng致,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职场女xing的利落gān脆。她说的话也越来越简短到位,一句话总是用最jīng简的字句拼凑,几个字就说清楚了。

  过往,她黏黏糊糊躺在他背上望天,东一句西一句拉着他讲话的时候,没有了。

  她很忙,和肖扬差不多。

  除夕夜,她回来了。她已经离开了整整一个礼拜。

  才下飞机,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头发盘着,挂着几片没清理gān净的亮片,脸上带妆,有些疲惫。

  脱掉羽绒服,里面是一件露背的礼服。

  她一边摘耳环,一边说:“东北太冷了,我穿这些在北京不觉得冻人,一下飞机差点冻死我。”

  肖烈在沙发上喝茶,看她对镜卸妆。

  “还冷么?”

  她从镜子里看过来,“嗯。”

  “怎么还没摘掉?”

  “耳朵有点发炎。”

  肖烈拿开她的手,看着她的耳朵,“我帮你。”

  “轻点。”

  “放心。”

  只痛了一下,耳环就摘掉了。

  肖烈从药箱里拿出药膏帮她涂了一点,中途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端了一杯生姜红糖水。冒着热气,新熬的。

  但是,卫澜睡着了。

  肖烈轻轻推醒她,她软得像根面条。肖烈把她拖起来靠在chuáng头,一口一口地喂她喝完了。直到结束,她都没睁开眼睛,靠着枕头迷迷糊糊。

  “肖烈……我好困啊……”

  “睡吧。”

  “你陪我啊,好冷……”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