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儿和小六及时跟肖烈汇报了卫澜的qíng况。肖烈听完了汇报,就让他们休息去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二天早餐,肖烈没和大家一块儿吃。卫澜一反常态地问了张婶儿肖烈来不来,张婶儿说不知道,要是他不出来,一会儿她就给送去。
卫澜这会儿也吃完了,对张婶儿说:“张婶儿,他都吃什么,我给他端进去,你忙你的吧。”
卫澜第一次对肖烈示好,起码张婶儿是第一次见。
“……那也行。”张婶儿笑说。
她们都没再解释什么。张婶儿麻利地把饭菜分别装进碗盘里,摆在餐盘上。卫澜端了餐盘就走了。
她走以后,张婶儿一边洗菜一边儿往窗外望。一边儿望,一边儿笑。
卫澜端着餐盘进了木屋,刚巧碰见了郑峻从里头出来。
郑峻想要帮忙说:“你要想在房间吃,事先告诉张婶儿多好。我帮你吧。”
郑峻的手已经放在了餐盘上,卫澜停下脚步,怕挣来挣去的东西洒到地上,说:“不用麻烦,我已经吃完了。”
“吃完了?”郑峻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那这个是给肖烈送的?”
卫澜点点头。
郑峻让开了一点,说:“那你去吧。”
“那我先进去了。”卫澜说。
卫澜端着盘子走到肖烈房间门口。房门没锁,她好像早知道似的,踹开门就进去了。
郑峻随后也该gān嘛gān嘛去了。给她买的衣服也没见她穿,状态好了一点倒是第一个想着讨好肖烈。女人心海底针。
卫澜把餐盘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餐盘上有一碗汤,张婶儿盛得有些满,她得小心点端。一直小步走很累,这会儿直起腰来,松了口气。
一声轻响,肖烈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
这是他们发生剧烈争执之后第一次面对面。肖烈边擦头发边说:“你怎么从来不敲门?”
他没想到卫澜会亲自送饭过来,仔细看了看菜式,都是张婶儿的拿手菜。
“我敲了,门没锁。”
肖烈被饭菜香味儿吸引过来,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坐到沙发上,拿起了筷子。
“给我拿件衣服过来。”肖烈说。
卫澜顺从地去了,肖烈抬眼瞧了一眼。
卫澜打开衣柜,里头挂了一排的白衬衫。卫澜随便拎了一件出来,刚一拿出来就被他立刻否决。
他在沙发上,举着筷子说:“不要这个,黑的,套头的那个。”
黑色,套头的。从来没见他穿过。
卫澜只好把衣服挂回去,眼睛溜了一趟说:“没有。”
找件衣服都找不到。肖烈放下筷子走过来,也往里头看了看。
的确没有。
放哪儿去了。肖烈的手搭在衣柜的门边儿,想着那件衣服放哪儿了。他的手指头在木门上轻轻扣着,伴着思考,随后忽然停下了。
卫澜抬头看了他一眼。
衣柜摆在门口的小走廊,这里空间小,肖烈站这儿,长臂一支就把卫澜的路给堵了。肖烈发现了这个问题,意识到卫澜刚刚后退那一步实际上是在与他保持距离。
卫澜知道他在看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看,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她也看回去,说:“你看我gān什么?”
“怕看啊?”肖烈嘴角噙着笑。
卫澜被他这么堵着很不舒服,“你找到没有?”
“没有。”他盯着她,把柜门关了。
“那就是不在这里。”
“对。”他还是看着她。
“那你还站这儿gān嘛?”卫澜说。
“我站这儿不行啊?”
“你总看着我gān什么?让开点儿。”她说。
肖烈没有走开,反而上前一步。
卫澜心里警铃大作,立刻往后退去,两步就退到了墙上。他已经近在咫尺了。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扑鼻而来。
卫澜双拳撑在他胸前,湿漉漉地沾了一手水珠。
她的头扭向一边,“肖烈!你gān什么?!”
肖烈已经靠得足够近。
卫澜几乎把脸挤在墙上,她闭着眼睛,感觉被一堵大山堵住了。
然而肖烈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只说了一句,“嘴里一股韭菜味儿。”然后就摆出一副“你扫了兴”的表qíng,两手往墙上一撑,与她拉开距离,转身回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