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洗澡了吧?”卫澜揭开他的纱布,发现发炎了。
肖烈没答她的话。
“洗澡,发炎,外加伤风感冒。”
“你能不能闭嘴。”肖烈头晕,懒得说话。
有求于人脾气还这么冲。
卫澜帮他换好了药,贴好了纱布,往他肩膀上一拍。
“好了。”她说。
她那一下不算轻。肖烈嘴上没吭声,心里暗骂了一句。
卫澜已经去到客厅。
“水刚倒好还很热,一会儿再吃药,你先吃饭吧。”她大声说。
肖烈其实没胃口,可不吃东西不行。他掀开被子,下了chuáng。
卫澜已经走到门口要走了。
“回来。”
“还有什么事?”
肖烈指着那盘卷心菜,说:“把花椒粒挑出来。”
没什么胃口,他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盘子里的花椒粒倒是在他的监督下全都挑了出来,一个都不剩。
他是故意不让她闲着,卫澜知道。紧接着他又指示她去冲了一杯姜水。
“红糖和生姜,用开水冲了给我。”说完,他就回了卧室。
卫澜把他jiāo代的事都做好了。他也已经没jīng神头儿折腾她了。喝了姜水,他就窝在被窝里躺着,闭着眼睛。
屋里静悄悄的,卫澜也不出声,坐在墙角的沙发上看着他。他应该是睡着了。
除了盯着他看,实在没什么事做,卫澜轻轻站起来。
“上次给我端菜,是求我带你出门。这次是为什么?”他躺在chuáng上,悠悠地说。
原来他没睡着。
原本没事求他,但是给他送饭的确该有个原因。
“我想去见个朋友。”卫澜说。
这么一提,她的确是该露个面了。
“江城?”
“我很快回来。”
“江城?”
“不是。”
他好像很疲倦,翻了个身。
“今天不行。”
“为什么?”
“你没看见么,我不方便。”
“我自己去。”
“不行。”
“肖烈——”
“别叫了,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坐下。”
从他们认识以来,不少日子了。卫澜基本不会反抗他,而他也时常对她下命令。他们能够相安无事,到底是基于什么基础很难说得清楚。
用金钱维系一段关系,原来是这种感觉。
卫澜还是坐了下来。
郑峻在外头等了很久,没等到卫澜出来。他越来越搞不懂,她和肖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谁又说得清楚呢,就连卫澜自己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中恒的离开,几乎让她也失掉了生命,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肖烈很快睡着了。他捂着被子,出了许多汗。
期间,卫澜摸过他的额头,热度已经渐渐退了。
肖烈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身体热度已经降下去了。卫澜还在这里,趴在他chuáng边,也睡着了。
她温顺的样子挺好,为什么总要扮演一个发狂的女鬼。
肖烈没有吵醒她。
他从另一头轻轻下了chuáng。把她抱了起来,放进被窝里。
轻手轻脚的,她还是醒了。
肖烈两手压着被沿。她几乎动不了。
有时候,世界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样,黑白的边界往往很模糊。有时候,人心并非我们认为的那样,善恶并没有区分得很清楚。有时候,我们往往还没来得及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行动就已经先于意志做了选择。
他们的眼神纠缠着,追随着。温热的手顺着她的肩膀摸到她的脸。他的吻压了下来。
☆、第 19 章
卫澜能听见他的呼吸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她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双手其实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他在亲吻她的脖子。
卫澜望着天花板, 努力挣了几次眼睛,推开了他。
迷乱的是未及褪去的yù望, 迷茫的是她不知该往哪里看的心和眼睛。
卫澜向侧面卧着,拢了拢衣服。
她本想说,我不想这样的。
可她没能说出口。
肖烈站了起来, 套上了一件白衬衫出去了。
郑峻等来等去, 等不来人,等到最后都忘了他在这儿坐着gān什么的时候,他看见肖烈一边穿衣一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