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与烈酒_作者:心驰(93)

2017-12-10 心驰

  纤纤细手提起他肩上的毛巾,轻轻擦在他的额头上。

  卫澜忽然被他握住手腕。

  “怎么了,是不是以为我又要自-杀?”

  “这把斧头更快。”他慢慢放开她,很痛,他使了太大的力气。

  “那也太血腥了。”

  “卫澜,我再跟你说一次,最后一次。”

  那双媚眼瞧着他,淡淡的,静静的。

  “别在我面前做这种事,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回……”

  他看着她,冷冷道:“神仙也救不了你。你知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

  “我不是躲开了么?不是故意要吓你。”

  肖烈站起来,回矮棚去了。

  明明说地那么不近人qíng,为何还要生气!

  卫澜手里摆弄着狗尾巴糙。

  帘子掀开,外头站着一个农妇,手里抓着一把狗尾巴糙。

  “肖烈,以后我们不要生气好不好,开开心心地好吗?实在没人陪我玩儿了,你就不要这样了!”

  肖烈赤着上身,浑身是汗,往那一坐,凶神恶煞。他动都没动一下,更是没理她。

  “肖烈——”

  “——这次会多久?”

  没人追问的问题,还是摆在了面前。多久?他们之间还有多久?

  昨天气氛还蛮好的,今天忽然就这样了。

  那堆狗尾巴糙被她扔出去,她不想讲话,她不想让自己不痛快,她不想去计划,哪怕是一天的事。

  她站起身,要走了。

  这般任xing,来去自由可不行了。

  肖烈抓住她的胳膊,“你记住,不会再有机会给你擅自离开,别说半个月,一天都不可能!”

  晨光和煦,微风拂面。竟有些冷了。

  这个男人终是明确自己的目的,昨晚的一刹温柔,不要在意罢。

  “我知道了。”她回答。

  “你要下山么?”

  她感觉手腕很痛。

  望着刚刚被他砍倒的树gān,她说:“不下,我在这里陪你。”

  她回头,给他一个微笑。

  微笑背后,她再次认清了两人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既然如此,各取所需,是该本分一些的。

  她乖乖坐回来,坐在他身旁。

  肖烈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不似昨日那般温柔。

  两人倒在chuáng垫上,亲热了一番。他的动作有些过,几次三番抓疼她。但仍留了她的“全尸”。他用那种危险的目光看着她,似在警告,挑挑眉毛——这一场关系里,能胜的绝不会是她。那个人只能是他肖烈。

  你的来去自由,任xing跋扈都在他可纵容的范畴之内,一旦出了这个范围,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卫澜领教了他的意思,什么也没说。

  肖烈答应帮她修衣柜的,木头砍回来,他就在她房间忙活。

  小六还没走,在旁边帮忙。

  所有人都与他那么和谐,他们崇拜他,感谢他。只有她一个,对肖烈的感受如此诡异。

  衣柜很快就修好了。小六帮完了忙就去和同学相聚。他们就在小六的房间里打牌,很是热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感受到他们中间的氛围,他们眼中,这是一对恩恩爱爱,黏黏糊糊的qíng侣。

  “衣服挂回来。”他把衣柜门打开。

  卫澜结束神游。取来衣服,挂进去,动作机械,眼神木然。

  “手机。”

  他的手掌伸在眼前。

  卫澜抬眼,仍是木讷,或者说极度地妥协。

  她jiāo出手机。

  那是她昨天回来的时候带过来的,是从她自己的生活里带过来的异物。没收也没什么不对,游戏该有游戏规则。

  一切都不需要再重复了,他们俩还如同以往,没有酒,没有朋友,没有外人,只能有他。

  这一晚,她没有去他的套房住,这是她最后的任xing。

  肖烈也没qiáng求,他不爱gān那种qiáng买qiáng卖的事。

  吃了她的闭门羹,他懒散地踱着方步,回房。

  走廊的垃圾桶有些碍事,被他踢了一脚,翻了。

  她的手机咣当一声收进了他的抽屉。

  坐回沙发,他把腿抬到茶几上,又酸又木,昨晚受凉加之这些日子砍了太多木头,累了。

  卫澜还没睡,小六来敲门。

  “澜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