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想讲, 刚好他在。
小教室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讲着讲着,午后斜阳来报道了。
肖烈竟这般耐心, 出乎意料。
幼儿园的秋千已经更新换代,卫澜坐上去。
“我想玩儿一下,你推我行吗?一会儿换我推你。”
肖烈定是嫌她事儿多,想尽快结束这个幼稚的行程, 手指头勾了勾,权当答应。
卫澜坐在小秋千上,两腿蜷着, 秋千太小了,只好屈尊。
肖烈嘴里衔着一支烟, 单手敷衍地推了一下。
微弱的晃动,卫澜便发出了呜呼的声音。
“哎, 你使点劲儿。”
待她dàng回来,肖烈使了把劲。
“哎呀!”
肖烈一回头,卫澜摔在地上。
他衔着烟快步过去, 拎起她的肩膀。他也没使劲儿啊!这人怎么就飞出去了?
卫澜很不乐意,“你也不看着点儿,我让你使劲,也没让你把我扔出去啊!”
“谁扔你了,你自己没扶住。”
“烟不离手,敷衍我的下场!”
卫澜一怒之下把他的烟抢下来,扔出去好远。
换做平时,卫澜可不敢这般造次。今次,肖烈见她刚摔个狗吃屎,倒也没恼她。
扔就扔了,反正有的是。
扶她站起来,拍拍尘土,她又不乐意。
“你别乱摸!大白天的!”
这女人也太难伺候。
“你也知道大白天的,想什么呢?——裤子上有泥,多余管你!”
肖烈懒得碰她了,“膝盖有伤没,自己看。”
卫澜白他一眼,自己掀开裤子。
擦破了!
两人像闹别扭的小孩儿。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卫澜气呼呼地跑上车,不搭理他了。
女人心海底针!
肖烈也上了车。
“疼么?”
她看着窗外,还在赌气。
“喂!”
卫澜不搭理他。
“喂!”
还是不搭理他。
肖烈往她肋骨上戳,“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让你推我的时候你就不能认真点儿吗?”
她像个火箭,蹭一下就窜出火来!
“我刚开始推得够轻的吧,是你让我使劲的,自己摔了还怨我。”
“大哥,我是女人,不是铅球,那么小的秋千,你使这么大劲我能不摔么?”
肖烈被她吼得gān瞪眼。
她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有理?
她叠着手背垫着下巴,气哼哼的往窗外看。
肖烈一时被她这般样子搞得哭笑不得,那就笑吧。
卫澜气还没休,他竟这般不近人qíng,连个体己话也没有一句。卫澜狠狠捶他一下,肖烈接着她的拳头,躲不开也不躲。
她gān脆一连串拳头招呼上去,两人即刻扭打在一起。椅子一倒,两人顺势倒下了。
肖烈在下,她在上。
世界轻悄悄的,只有她气喘吁吁的声音。
老年活动室的活动结束了。一众老年人带着乐器陆续而出,从他们身旁经过。一对男女没敢乱动,尴尬地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直到再也听不见人声,只余他们二人的微微喘息。
卫澜感到他有异样,从他身上爬起来。
肖烈整了整头发坐起来。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她的样子他也都看过了。怪哉,有什么好尴尬的!
卫澜的说走就走之计划并未能执行,二人在天黑前回了木屋。
张婶儿从木屋迎出来,见卫澜被肖烈架下来的,赶忙前去查看,不是又gān了什么傻事吧?
“小卫这是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卫澜说。
“从秋千上掉下来的。”
有人在旁补了一句,立刻吃了卫澜一肘子。
肖烈身手敏捷,肌ròu发达,卫澜感觉自己撞了铁桶,自己疼了,他却啥事都没有。
“还有劲儿啊你?”
卫澜只觉头一晕。肖烈把她抱起来了。
今天换成肖烈为她擦药,她疼得龇牙咧嘴。
他下手还算轻,没趁机报复算他有点良心。
擦好药,几个伙计敲门进来,抱进来一个木头做的浴缸。
肖烈随手一指,他们抱着浴缸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