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挂角都是算着时间上QQ,看一眼,笑一笑,然后一脸冷漠地关掉对话框,半个字也不回——他是一只高冷的羊,这个人设不能崩。
但今天,他都等了半个小时了,鲍笑的例行晚安还是没有发过来。
怎么回事?忙忘了?
挂角皱皱眉,想着给他发点什么提醒一下,又觉得太刻意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写条动态挂给鲍笑看,谁知刚刚打开空间,QQ的消息提示音就响起了。
可算想起来了……他这么想着,点开了对话框,却在看清上面两行字的刹那瞬间变了脸色。
对话框里几个大字,明晃晃的。
——挂角,救我。
——我肚子好痛,我感觉我要死了。
要命。挂角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自己上周做的时候……没有带套。
10
总算挂角的脑子还没坏(得完全),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不管是对于猎豹还是羚羊来说一周的孕期都太短了。旋即他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蹬蹬蹬地跑下了楼。
他手机停机,一离开电脑等同于失联,想给鲍笑再发点信息问问qíng况都办不到。这个时候又太晚了,路边叫不到车,他心中一急,索xing领带一扯外套一脱,直接果了上半身,撒开四蹄朝家里飞奔而去,中间还闯了两个红灯,屁股被探头给拍了。
及至回家,刚进门就听见鲍笑躺在卧室里哀哀地叫,声音有气无力地像只小奶猫。挂角心中一跳,急急唤了两声就往里冲,路过厨房时瞥见砧板上放着一把被切成小段的狗尾糙,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跑进卧室,只见鲍笑正躺在chuáng上,人都蜷成了一团。挂角问他怎么了,他也只会说肚子疼。
想到放在砧板上的那几段狗尾糙,挂角的眉心一抽,决定必须把事qíng问清楚点:“你今天吃什么了吗?”
“没什么呀……就水果沙拉、营养剂、猫糙……”鲍笑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听得挂角一阵心疼。但他还是继续发问:“猫糙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就是厨房那些狗尾糙?”
“嗯……楼下自己摘的……”他听挂角的话没再买化毛膏,这几天用得都是楼下便利店卖的猫糙。但今天回家的时候发现便利店没开,又看到楼下糙坪里生着一些狗尾糙,就自己拔了一些带回家吃了。
挂角听他这么说,登时魂儿都要飞了。楼下那么大个“禁止食用”的牌子,他可不会以为就是竖着好玩的!
他上次还看到有人在往糙坪里面打药水好吗!
不敢再耽搁,他背起鲍笑就往外跑,鲍笑迷迷糊糊的,挂在他背上,感受着身下温暖的皮毛与背脊波làng般的起伏,听着急促而有节奏的哒哒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明明肚子还很痛,人却感觉放松了不少。
“挂角。”他心安理得地说着胡话,“你看,我的chuáng在跑诶。”
“笑笑你说什么?”在夜色里飞奔的藏羚羊没听清楚他的话,“不急啊,很快就到医院了,很快就不痛痛了。”
“挂角。”鲍笑继续说胡话,“我今天去见我妈了。”
挂角:“???”
“我们聊了很久……回来之后,我也想了很多……”
挂角:“……”
等一下,这种临别告白的既视感是要闹哪样?
挂角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笑笑乖,先别说话了,我们先去医院……”
鲍笑没理他,继续呢喃:“就一句话……我想了很久,这件事一定要跟你说……说完我就不说了……”
不要随便立这种奇怪的flag!
挂角感到自己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吸吸鼻子刚要开口,便听鲍笑弱弱道:“我跟你说哦……我妈说我家隔壁的乌guī去做摘壳手术了……”
挂角:“???”
诶?啥?
鲍笑没再做声了。说一句话就不说了,他答应过的。
挂角:“……”
虽然知道时机不太对,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鲍笑弱弱地“嗯”了一声。
挂角:“……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