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问候很平常，却很酸楚，他已经在这等了太久。
莫颖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他只是来看看而已。
钱东森可能因为刚睡醒，睡眼惺忪的样子，褪去了往日气势逼人的戾气，举止竟有些像等情人回家的大男孩。
“快进来吧!”钱东森站到一旁，给莫颖瞳让出了进门的路线。
莫颖瞳捉摸不透钱东森，这也怪钱东森惯会伪装，他在古都打拼多年，早已经习惯用权势压人，完全抛弃了‘真诚’那一套。
到最后，即使是真心的付出，也被他弄成了逼迫一般。
莫颖瞳又一次走进了小出租屋，可他的心境变了，就算里面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但是这里已经不再是他和梁耀的住处了。
看到自己喜欢的书和唱片都被钱东森好好的收藏了，莫颖瞳回首真诚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你帮我整理这些”。
钱东森没有理会他的谢意，问了他自己关心的问题：“你跟着梁耀过的好吗?他都保护不了你，害得你远走他乡。”
“他没有害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愿意的?只怕你真愿意的事他不会愿意!”钱东森的阴鸷、偏激又跑了出来，他在莫颖瞳面前总是很难镇定。
莫颖瞳看了看他，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是百年如一日的执拗。
“好久不见，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莫颖瞳这句话犹如春风化雨般神奇，立刻上提到梁耀后化身斗鸡的钱东森温和了下来。眼神里透着伤怀，看着莫颖瞳说：“对啊，都好久不见了，你……，算了。”
钱东森像是想问什么，最终却没能问出口。
第73章 第 73 章
钱东森知道莫颖瞳买了第二天的返程火车票后，难得的表露了心迹。
“莫颖瞳，我也可以照顾你!我会比梁耀把你照顾的更好!我比他有能力，有钱!我比他更懂你!你只要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钱东森说的每一个字，都坚定如铁，像是刻在了石板上的誓言。
莫颖瞳无所适从，钱东森褪去狠厉和伪装后，只剩谦卑的爱意。满溢的真挚和深情，让莫颖瞳承受不起。
你可以找个更好的。
我们不适合。
我不想耽误你。
这些拒绝人的范本一一闪过，莫颖瞳竟一个也说不出口。
不爱就是不爱，哪有那么多借口。
或许，转身离开，决绝一点，比说这些托词更尊重对方，更对得起对方深厚的情意。
最终，莫颖瞳选择了直接离开，不给对方留希望，也不给自己留后路。谁的爱都不卑微，不用可怜，更不用安慰。
钱东森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的回答。莫颖瞳还是跟原来一样，深情的爱着爱的人，绝情的无视爱自己的人。
钱东森却不愿他一言不发的就走，至少应该道一声别。
“莫颖瞳，我会一直在这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都不会晚。”
“你不用这样。”莫颖瞳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说。
“祝你一路平安，还有，新年快乐!”
“谢谢。”
跟钱东森分开后，莫颖瞳去看了莫中华。
他跟莫中华之间还是会长时间的无言以对，两人都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什么。
莫中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长的越来越像你妈年轻的时候了，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时候看，这张脸还真是好看!”这疏远的话，陌生的语气，说他们是亲父子肯定都没人信。
莫颖瞳听了太多有关自己外貌的评价，听的他都麻木了。不过也好，莫中华先开了口，总算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梁耀说让我来看看您”。莫颖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莫中华听到他提梁耀，当即就笑开了：“这孩子有心了，他怎么没来?”
“他在忙面馆的生意，快过年了，面馆的食客太多，他走不开。”莫颖瞳如实回答。
“你一直跟他在一起?你们去他老家了?开面馆的钱哪来的?”莫中华问这些的时候，很急切想要知道莫颖瞳的回答，看起来对这些生活琐事很关心，很向往的样子。
“恩，我这两年一直跟他在一起，我们前段时间一起去了他的老家，面馆是周阿姨的，她免费转让给梁耀了。”莫颖瞳一一回答了莫中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