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时候是他陪着,难过的时候也是他陪着。
顾谨言于容意而言,有着特殊的、无可替代的意义。
就像一枚天上月,落在心里,变成了心间月。
可月亮终究是属于天上的。
血浓于水,父母、兄妹都能走散,这世上是没有什么是永不分离的。
……
吃罢饭,把周漠扔路口,让他司机来接。半道又把沈楠扔了,说他家就在附近。
明天他下午才有戏,就放沈楠半天假。
沈楠就差敬礼打报告,一本正经严肃说:“明天保证准时接你!”
容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感qíng今晚就他俩两个人?
容意坐椅子上,绷直了脊背,抿着唇,看窗外。
如今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当初走那么gān脆,连她送的东西都没拿,还说不联系……
顾谨言透过后视镜,把姑娘qíng绪看在眼里,唇角一弯,轻嘲的。
收回视线,看前方。
道路笔直,路灯蔓延,回家的路。
莫名有点烦,小姑娘不声不响的xing子,比以前难对付多了。
回家,容意没管顾谨言,反正这屋没变,他以前的房间还是他房间,她没动过,还收拾得gāngān净净的。
更重要的是,顾谨言压根没拿自己当外人。
晚上洗完澡,容意躺chuáng上久久没睡着,翻来覆去,仰面躺着,对着天花板发呆。
实在忍不住,手痒痒起来,gān脆电脑抱chuáng上,打开文档。
将近三点才睡着,七点就被嗡嗡嗡的手机吵醒。
曾尧的电话。
一接通就问:“想吃什么?带给你,马上到你家。”
容意大脑搜寻了一堆吃的,还没来得及报名字,突然房门被轻叩三下,顾谨言在外边说:“出来吃饭。”
“……”
容意懵bī了三秒钟才将混沌的脑袋理清楚,昨晚来了个不速之客求收留,在这过了一夜,现在还没走,还是个男人。
没回。
外边又喊:“别赖chuáng,早餐要吃,吃完再睡。”
容意:“……”
从顾谨言出声,电话那头就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曾尧才说:“不方便?屋里有人?男人?”
声音略低,听不出qíng绪。
又问:“顾谨言?”
容意嗯了声,曾尧挂了电话。
这事不用想都知道,容意圈子简单,好朋友就一个叫远遥的。男的基本没有,更何谈能让她没防备的,数去数来就两个人,一个傅容时,一个顾谨言。
傅容时?不可能,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而且,到如今,她都没法确定,他是好,还是坏。
曾尧将车窗摇开条fèng,摸出烟和打火机,咬唇间,点燃。
顿了三秒。
轻嗤一声,微微嘲讽的弯唇一笑。
完全没个头。
她和容意不一样,顾谨言不管对容意是什么感qíng,终归是在乎的,为了她能丢掉机会,放弃荣光,重新到她身边。
自己呢?那个男人何曾看过她一眼?
……
容意穿好衣服出来,顾谨言正双手揣裤袋,懒懒倚墙上,看大huáng进食。
大huáng向来是个没骨气的,谁给吃的认谁。
顾谨言拿脚勾勾它,立即卖萌的喵呜一声。
看她出来,又拿脚碰碰大huáng,“给你家懒虫铲屎官问个早。”
大huáng扭头:“喵呜~”
容意:“……”
曾尧最终没来,一上午顾谨言坐沙发上,翻本杂志,容意坐对面翻翻书复习考试。
井水不犯河水。
没睡好,实在犯困。
眼皮越来越重,书上的字都开始跑马,头渐渐低。
突然,头被一敲。
容意一个激灵,立马坐直,条件反she的抓起笔。
一抬眼。
对面顾谨言握着本卷成筒的书,似笑非笑看来,“昨晚没睡?”
“……”
容意顿了两秒,迷蒙着眼睛,“没睡好。”
“去屋里睡。”
顾谨言语气淡淡。
容意摇摇头,“快考试了。”
顾谨言微微前倾起身体,扯过她压手臂下的书本,掀眼看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这种课也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