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养你了是吧。”夏朗白了他一眼,不耐地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都几点了,还不快去做饭。”
“可是…”
“左尘,去吧。”夏寒拍了拍他的手背,对他微微一笑,小声说道:“他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我的。”
“哦。”左尘一向听话,夏寒既然这么说了,他便乖乖去做饭了。
目视着左尘进了厨房,夏寒回过头,正色道:“小朗,左尘的自尊心很qiáng,他对你那么好,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讨厌的人也是我,别说伤他的话,算哥求你了,好么?”
夏朗不置可否,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他的目光并不看向夏寒,只是涣散地望着前方,喃喃说道:“夏寒,无法弥补的过错,赎不gān净的罪,我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他勾了勾唇角,又摇了摇头,“但是…我同意你的话,往前走,不停留。”
夏寒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张了张嘴,“小…”
“回来吧。”
夏朗站了起来,冷漠地与他对视着,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身高,宛若一副镜像。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承受,痛苦,对么?”
他说得极缓极慢,那冰冷的脸上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似诅咒,又似哀求。
——夏寒,我恨死你了,但我给你一个机会。
——哥,我想你了,回到我身边吧。
“爸妈本来把这个房子写在了你的名下,后来你又改到了我的名下,那这房子就是我的了,对吧?”
“这么大的别墅,我租给你,也只要你五千块钱,你给我和许铎补课的费用,我也给你五千块钱,我们两清。”
“那个神经病你可以带过来,平时我住校,晚上在这补习完就走,周末会在这里住,你们要做什么的话,别捡我在的时候,还有,别让我看见不gān净的东西。”
“那个神经病不是想种菜吗?不嫌麻烦就种吧,我看他能种出什么玩意来。”
“…”
“我允许你回来了,夏寒。”
夏寒难以置信地望着夏朗,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弟弟说得趾高气扬,其实有多害怕自己会拒绝。
那紧闭的心门好不容易被撬开一条裂fèng,如果不把握机会,便再也别想打开。
“想什么呢?行不行啊,别làng费我的时间!”
“行啊行啊!”夏寒还没有说话,左尘就从厨房小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在围裙上擦手,那样子像极了一个cao心丈夫的小媳妇。
夏朗瞪着他,“有你什么事啊?”
左尘对他扬了扬下巴,不知是因为心虚想找个依靠,还是为了示威,死死拽着夏寒的手臂,蹭了他一袖子的面粉。
“反正夏寒疼我,我说行就行。”
“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他不就是一时好心,捡了个傻子回家嘛!”
“我就是了不起!”左尘对夏朗吐了吐舌头,“他喜欢我,他就是喜欢我,你管不着!”
“他是我亲哥我凭什么管不…”
夏朗急忙住了嘴,可就是这一句急火攻心的无心之失,让夏寒一下子红了眼眶。
即便是口不择言,这也是夏朗近三年来,第一次承认,自己还是他的哥哥。
“小…小朗…”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浓浓的,深深的,虔诚的感激。
“别叫我!”夏朗对躲在夏寒身后的人怒目而视,左尘用食指顶了一个猪鼻子,对他一脸得意地笑。
不能和傻子生气!
夏朗自bào自弃地推了一下桌子,冷声道:“明天就搬过来。”
“好。”夏寒用力点了点头。
夏朗揉了揉眼睛,偏过头去,对着许铎睡觉的房间骂道:“许许多多这只猪怎么这么能睡!我去叫他,吃饭叫我!”
“好嘞!”左尘慡快地应道。
“哼!”
看着夏朗气冲冲地进了许铎的房间,左尘低下头,小心地拽了拽前面人的衣摆,“夏寒…”
“不躲了?”
“不…对不起…”
夏寒低声笑了笑,突然转过身将他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往沙发上一扔便欺身压了上去,左尘咯咯地傻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