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学习会让他感到疲惫,那么哪怕是义务,也是不可饶恕的罪。
他怕到小心翼翼,糙木皆兵。
“哥,我没事,真的没事。”夏朗坐好,握住夏寒的手笑了笑,“今天不看了,反正都会做。”
“真乖。”夏寒摸了摸他的头,“小朗,明天是周末,我们去海边吧?”
夏朗眼睛一亮,“真的?”
“嗯,闷坏了吧?带你和左尘去兜兜风。”
“哥!”夏朗像小时候一样,一把抱住夏寒的腰,“那我可不可以叫上许许多多?他考上大学我还没给他庆祝呢!”
“人家都快上大二了你才想起来!”夏寒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行,再叫上小林子。”
“嗯!我看老来咱家那个大叔挺好的,再叫上他吧,人多热闹。”
“你说钱哥啊?好啊。”
“吃饭啦,美什么呢?”左尘将饭盛好放下,见兄弟两个聊得开心,忍不住走了过来。夏寒拽着他的手,顺势将他拉入自己的怀里,鼻尖在他脸上亲昵地摩挲着,“我昨晚和你说的,去海边的事。”
“你昨晚就和他说,今天才和我说?”
夏寒还没来得及张嘴解释,左尘便呛了回去,“我是和他睡一张chuáng的人,不和我说和谁说啊?”
“你…哼!”夏朗狠狠地跺了一脚,气哼哼地走了。
夏寒对这争宠斗气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随口哄了弟弟几句,一家人便热热闹闹地吃起了晚饭。
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团圆,夏寒足足等了四年。
风和日丽。
夏寒在前面开车,许铎在后座上给夏朗绘声绘色地讲大学里的事,林乐将头靠在窗户上唉声叹气地说道:“怎么感觉我在这辆车里那么多余?”
“那你可以坐前面那辆。”
林乐撇撇嘴,“前面那辆?寒哥,您饶了我吧,李老板那眼神能把我剐了。他两好像有话说。”
夏寒愣了一下,以前忙着给夏朗治病没有注意,李碑似乎是有些反常。
“路还远着呢,那你睡觉吧。”
“不行,我得找个女朋友。”林乐打了个哈欠,可怜巴巴地窝在座位里睡着了。
车开了六七个小时才到海边,这片海滩是钱鸣年轻时候找到的,偏僻又静谧。临近huáng昏,太阳并不炽烈,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避无可避,只好将温和的暖光慷慨地洒下,映着粼粼波涛,是满目璀璨的橘huáng。
清风徐来,海làng温柔地爱抚着沙滩,渺小的人影被慈悲的霞霭拥抱着。
夏寒不许弟弟动手,更担心他被烧烤的烟熏着,只让许铎陪着他在海边慢慢走走,等烤好了再叫他们。
左尘和林乐蹲在一旁穿ròu穿菜,钱鸣无所事事地帮着夏寒烧炭火,只有李碑坐在海边抽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寒看了一眼李碑落寞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钱哥,你和李哥…是不是闹别扭了?”
钱鸣斜着眼睛看他,挑了挑眉毛,“呦,知道关心我了?”
“钱哥,你别转移话题,你和李哥的jiāoqíng我知道,就像我和林乐似的。这么重qíng重义的朋友太难得,有什么是说不过去的呢?”
钱鸣顿了一拍,突然自嘲一笑,“夏寒,如果我告诉你,他把我上了,你还觉得说得过去么?我把他当兄弟,他却一直想睡我!”
夏寒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嘴张了半晌,竟发现无言以对,他没有立场。
“算了,别说这糟心事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huáng花大闺女,酒后乱xing而已。”钱鸣不耐地甩甩手,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撞了一下夏寒的肩膀,“唉?说说你吧。”
“说我什么啊?”
“我说,你不喜欢我,你弟弟也不错嘛,长得跟你一样一样的,诶,是直的弯的?”
夏寒恨不得抄起一块碳按在他的脸上,“滚!”
“哎呦你gān嘛?我可是债主啊,你不以身相许就算了,怎么还恩将仇报啊!”
“你想都别想,我就是这么忘恩负义。”夏寒放下手中的活计,静了一会儿,抬起头难得认真地看着钱鸣,“钱哥,我知道你是好人。这么长时间,你对我和左尘的恩qíng我们一辈子也还不完,可你却…说句不要脸的话,却从来没有要我和你上过chuáng。说实话,如果你当时这么要求了,我也没办法拒绝,所以我们真的很感激你。你也别天天戴着这幅伪装了,李哥估计也是心疼你吧,所以才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