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冉知道有个人为她做了这些事,说不定,能给她沉重的心灵带去一丝慰藉。
陈卓默默守护了那么久的姑娘,说错过,也便错过了,没有任何预兆。
不知道江翎是不是从中受了什么感触,往常她最爱问他的话,之后某天却从他嘴里问出来了:“你不会一声不吭就跑了吧?”
她那时候在吃冰淇淋,冰得龇牙咧嘴:“你说什么?”
“和你说正经的,给我认真点!”他劈手夺了她的冰淇淋,单手举高,提防她抢,“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不是一样的吗?”她乐不可支,为他难得表现出的在意和不安:“我让你一直陪着我,我们俩就得一直绑在一起。”
“一言为定?”
“这样,我给你签一张保证书,你就能放心了吧?”
他把冰淇淋还给她,回身就去她的小书桌上找纸和笔。舒昀伸着脖子看:“你不是吧?我随便说说的。”
江翎已经龙飞凤舞在白纸上写下几行大字:“保险起见。”
她咋舌:“我发觉你现在和江桥一样幼稚。”
最后仍是签了,本就是闹着玩的,江翎没拿走,就夹在她的日记本里了。
后来事qíng都慢慢步入正轨,培训那边成效显著,学习成绩稳步提升,心理压力没有一开始那么大,她渐渐可以把时间安排出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也能抽空陪陪江翎。
暑去冬来,忙忙碌碌,又是一年。
江桥身高抽条似的窜到一米八几,和他说话时,需要微仰着头,少年因此嘚瑟了好一段日子。
二月中旬参加的艺考,当时江翎有事脱不开身,徐雯和江桥陪她去的北京,前期准备加后续调整,一个月就这么没了。
紧接着就是高度紧张的高三下学期,周六也排了课,一周休息一天,还四五张卷子要做。舒昀那段时间梳头,看着齿梳间缠绕的发丝,总觉得自己脱发严重。
忧心忡忡地去找江翎:“我以后变成秃头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你先秃了,我看过才知道究竟嫌不嫌弃。”他开着玩笑,给她把卷子上出错的地方圈出来。
她皱着脸,很是委屈:“你好过分!如果你问我同样的话,我肯定不会犹豫的。”
江翎很配合,漫不经心地问:“行,以后我秃头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那必须嫌弃!”
“我们还没到二十七个月你就看我不顺眼了?”
舒昀没反应过来,接过他递来的卷子,重新推算:“什么二十七个月?”
“你这记忆力……”
她在糙稿纸上刷刷写着,脑子里都是公式符号,也懒得去想别的,出了结果,拿红笔更正,又递给他检查:“不过我记得一件事。”
“说。”江翎微拧着眉心,在那个答案上又打了叉,“方法都告诉你了还算不对?”
“不可能啊。”她凑过去看,质疑起他来,“其实你的才是错的吧,你怎么保证你的就一定是正确答案?”
“我有参考答案。”他悠悠说。
“……”
卷毛告一段落,也转过来找江翎对答案,听了这段,告诉她:“阿翎成绩好,老刘头答应过,只要他一直保持年级第一,所有作业的答案,都会提前发给他,你和他同桌快两年了,竟然不知道?”
“成绩好还有这种优待呢?”舒昀闻所未闻。
“也是他不好,你都是他媳妇儿了,他还瞒着你。”
“你不要乱说话。”舒昀脸一红,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咋?我们还说错了?”肖博衍也围过来看答案。
“还没到那个地步。”
江翎一言不发,给卷毛圈出错的地方,递还给他,南山的紧跟其后。
“你俩怕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你就说有哪家哥哥妹妹会偷偷摸摸牵着小手出去看电影?会臭不要脸地当着所有人的面玩摸头杀?”
黑皮推着眼镜,看破一切的高深样子:“他们知道自己什么关系,我们也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他们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什么关系,还要死鸭子嘴硬,可能是小qíng侣之间的qíng趣,反正我这个单身贵族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