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放下手,惊讶,“你怎么下来了?”
谢风笑笑,手撑在安嘉的桌上,低头看着他,温声道,“许你上去看我,不许我下来看你啊?”
安嘉笑了摸摸谢风的手,“啊,你拿的什么?还用我的袋子装着……”说着打开了,笑容又染上一抹暖意,他摸摸厚厚的毯子,“我坐在门口都快被吹成老寒腿了,你真是……”
安嘉站起来,在他耳边笑着说,“谢谢你。”
谢风不满,“一家人谢什么?”
安嘉被他的“一家人”逗笑了,他把毯子收进包里,放在位置上走出来拍拍谢风的肩,“走吧,一家人,咱出去转转。”
两人一块走在校道上,这条路种了很多八重樱,时令一到谢,就纷纷扬扬开花,一片片深红浅粉涂抹着乏味得让人厌倦的生活。
可惜现在是冬天,不过谢风觉得现在和安嘉在一起沿着这条路慢慢地走,竟然有看见满树樱花的欣喜。
他半搂着安嘉的肩,看样子很惬意,“刚写什么呢?”
安嘉把脸又往衣领里缩了缩,“我忘带围巾了……啊,给你写的笔记啊,你昨晚圈的那几个知识点,我想怎么写的更明白一点。”
谢风摸摸鼻子,“哦,感觉我拖了大神的后腿怎么办?”
安嘉笑了,“你这重量,再来两个拖着后腿我也能连蹦带跳的。”
谢风把安嘉衣服上的帽子给他戴上,“皮这一下你就这么快乐吗?”
安嘉笑得很开心,“是啊。”
谢风看着他的笑脸,一时间有点恍惚,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个晚上被他紧紧抱着的安嘉在他肩膀上流的泪,还有他压抑的哭泣,自己到底是有多不珍惜,才能让他哭的那么伤心?
谢风定定心神,摸摸他的头发,说了句,“你笑得真好看。”
安嘉突然听到这一句,脸有点红,“啊,你也是。”
“这周末常诚过生日,请吃饭,估计还要去唱歌,你想去吗?”
“你去我就去。”
“可以可以,大神来给他捧场,美得他。”
“都有谁啊?”
“没事都是你认识的,大炮、陈然、你、我、应该还有几个女生,都是他们学播音的同学。”
“他交际圈还挺广呢。”
“艺术生嘛,那几个妞我见过几个,盘靓条顺的,那傻逼艳福不浅啊。”
“……哦。”
“哎哎,别误会,你是最好看的,我就顺嘴一说啊。”
安嘉看着谢风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对她们没兴趣吧?”
谢风掸掸头发上的雪,“哪能啊,谁能比你还好?”
安嘉挺喜欢和谢风这么东拉西扯地说话,不用动脑子,不用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但一见到他就很放松。
谢风现在说话也总是用哄着他的语气,也总是像今天这样给自己小惊喜,比刚开始自己一个人付出的感觉好了不知多少,原来的谢风是站在原地等他,现在他感到谢风也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这里没什么人,静的甚至能听见雪花落在衣服上的声音,安嘉内心被饱胀的幸福感塞的满满当当,眼里只装得下谢风一个人。
安嘉问,“那我用不用带礼物啊?”
谢风不经意的往下瞥了一眼,就看到安嘉的鞋带散了,就边蹲下边说,“你带不带都行。”他熟练地帮安嘉的鞋带打好结,他站起来跺跺脚,“好了。”
安嘉愣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路上旁若无人地就蹲下给他系鞋带,谢风蹲下的时候,他差点条件反射地踢上去,幸好忍住了……
否则谢风可就不能这么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地站这说话了。
他心里涌上暖流,“你这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谢风无所谓,“看见就看见呗,我就说你腰间盘突出弯不下腰,系不了鞋带。”
安嘉:……皮这一下你真的快乐吗……
很快到了周末,常诚一大早就给谢风打电话,谢风还在睡,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也没看来电显示,“喂?”下一秒他觉得自己都快聋了。
常诚在那头兴奋地叫道,“风哥!我们已经到了!你们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