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小时候听童话故事,我期待生命中出现仙女教母和王子。二十多年后我变成了赚很多钱的女王,认识了啤酒肚肥皂味的骑士。童话故事总在婚礼后戛然而止,我明白婚姻不是童话,希望我们能彼此扶持,努力走下去。”
“而你——余老师,感谢你带给我们一场梦中的婚礼,你是我们的仙女教母!btw,爱死那枝玫瑰了!(笑脸)”
谈和煦:“一旁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当初新娘想要隐晦点的《美女与野shòu》元素,于是余鱻在晚宴长桌中央上摆了块冰块,里面冻着一枝红玫瑰。冰块被放在加热装置上,它慢慢融化,然后玫瑰会露出来。[1]”
“走这趟后我们决定请余鱻。现在我和阳夏都很庆幸婚策是他,余鱻帮了太多忙,作为备婚的,我们其实挺闲的。”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工作室确实能体现他的品味和态度,”每次听别人夸余鱻,贺兰山都很骄傲,“我还没去过他工作室……东西好吃吗?”
“还不错。”谈和煦的杏眼随即闪过暧昧光芒,“话说,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贺兰山懵了:“什么?”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jiāo往有大半年了吧?”
“啊?”
“不过也不急,可以考虑先同居。”
“啊?”
“爱人做婚策的话,办婚礼还挺方便的。”他若有所思。
贺兰山:“打住打住,我和余鱻不是一对,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错觉?”或者说是幻觉。
谈和煦表现得比他还惊讶:“难道……不是吗?”
这真是个巨大的乌龙。
无奈之下,贺兰山不得不坦白:“我是solo模式。我弯的,但余鱻,唉,就一钢铁直。”
谈和煦表示难以置信,说看互动完全是qíng侣模式。
“我暗恋他,但他把我当朋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所谓的qíng侣模式应该就是‘哥俩好’。”他有些落寞道。
二十好几的人了,在坦白这种事时还是像青涩少年。无奈的呓语落在夜里,并不期待谁回应。气氛微冷,谈和煦有点懊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多安慰也无益,他拨了几只小龙虾到贺兰山碗里。
“没事,你知道我小时候怎么暗恋人家的吗?特蠢。”贺兰山笑着看他,眉眼冷艳动人,“那时候我小学吧,就因为做眼保健cao时那名男同学经常给我贴小红花,说话又特温柔,我qíng窦初开了。”
“那时候死要面子,cao着同学们给我按的‘高冷’虚假人设,我总是对他冷冰冰的,其实是不敢跟他说话。”
“后来小学毕业我打算告白,身为qíng深似海的非主流少年,我开了一个微博小号,写了一大段杀马特式ròu酸表白,匿名艾特了他。”
谈和煦忍笑:“然后呢?”
“一开始他问我是不是艾特错人了,我说不是。然后他问我是谁,我说我不想告诉他,只是想把喜欢他这件事让他知道知道。”
“那名男生说,我这样做对双方都是种……呃,忘了他说是什么伤害来着,总之当时我没懂那个词的意思,然后去百度了下,发现是WOW术语。”
“所以我去下了游戏。”
“那最后怎样了?”
贺兰山毫无赧然之色:“我迷上了WOW,把这男生彻底忘了。”
谈和煦肩膀微颤,他放低声音,温柔得像一朵清晨的云:“不过我再多嘴一句,关于你和余鱻,我觉得还是别太早下定论。万一他是双呢?你们还是有可能的。”
“余鱻给人一种距离感,感觉他总游离在人群之外。”
“比如大家一起闲聊,他讲话风趣,进退有度,但太过理xing客观了,说什么都不掺杂私人qíng感,也不爱聊自己的事,只是一直倾听别人说话。可能我还跟他不够熟……我感觉,他喜欢把个人qíng绪藏起来。”
贺兰山下意识地反驳道:“可qíng绪是种很微妙的东西,不说也能被意会到。”
“可如果不直接点表现出来,谁能保证别人能百分百察觉?或者理解正确?”谈和煦,“我猜,因为这种距离感,所以很多时候别人也不敢跟他说一些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