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伤痕,苍白的脸色……
包养的最开始,被huáng轻作弄到怒火烧心的时候,他曾想总有一天要让他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只是越到后面这种想法反而越来越淡,虽然在意识到有些事qíng在不可抑制中冒出苗头时,邵偃冷静地处理了,可是那种要huáng轻跪地求饶的想法却是再也没有过。
所以,这是惊喜?
呵!
此刻huáng轻就躺在他的脚下,呼吸声越来弱,如同他遗失殆尽的嚣张气焰,没了huáng家撑腰的二世祖已经窝囊到要跪在曾经被他包养的男人面前。
呵!
他真是没想到huáng二世祖会为了自己妹妹把尊严抛下,真有那么爱?
呵!
孩子……
若不是眼底潜藏的那抹挣扎,此时一动不动冰冷地看着huáng轻生命在逐渐流逝的邵偃,真正是做到了曾经要求自己的狠和绝。
可有时候,差一点也是败,败给谁?在潜意识的逃避中,大概都会把它称之为命运。
三个月后,huáng轻出院。期间,邵家大小姐不慎流产,这个不慎可以用“作”这个字来解释,但却yīn差阳错地让邵偃相信了邵婷非huáng轻不可的决心,孩子的离去终于让邵偃松口。
之后不久,huáng家二世祖迎娶邵家大小姐之事在津市闹得沸沸扬扬,人们私下纷纷鄙视窝囊废抱大腿吃软饭。
婚后,huáng轻搬入邵偃为邵婷购置的豪宅,放着好好的huáng家祖宅不住,huáng轻更加坐实了窝囊废的名称。
除了邵家老拥入陈妈以及当事人,没人察觉huáng二世祖连邵家大小姐的闺房都未曾进入过,留宿的地方无非客房或被他悄无声息购置回来的福源公寓。
婚后第二年,邵家大小姐再次怀孕。孕期反应很大,而邵婷又是个难伺候的主,作为表面上的丈夫,邵家和huáng家如履薄冰的关系又悬在头上,huáng轻战战兢兢不仅要随时谨防哭包泪腺再次塌方,更要小心大小姐一个作死又把孩子弄没了。虽然有姜延年的大力帮助,但是这一年还是难逃如今xingqíng大变,难以掌控的大舅子教训。
孩子有了,邵婷和姜延年的关系也被戳破,他们结局如何就不再是他的事qíng了,应该不会比他差就是了。
huáng轻很累,即使已经缩着脖子,绷紧神经,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他huáng轻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为老头赎罪在两兄妹面前做牛做马装孙子和帮犹如兄长的姜延年,无非就是他为自己想要接近邵偃,放不下一样看重合心合意的láng崽子找的借口而已,老头子一身坏得坦坦dàngdàng哪里需要他这个没用的儿子来为他正名,所以他不敢也没脸回老宅去见他爹。
所以,他这是遭报应了,为他的自私和不孝。
他说的是真心,但是显然眼前怒火中烧的邵偃,即使眼里的qíng绪huáng轻看不清,但是,这满身蓄势待发的bào戾却是他这两年唯一熟悉的东西。
所以心被撕裂完,还要再受一次打吗?
第14章
每一秒都在被延长,下一秒huáng轻闭上的眼睛睁开,心中满是对自我的嘲讽和不屑。
他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真成了窝囊的孬种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到死么?
单手支撑着身体从chuáng上起来,习惯了疼痛感的身体忍耐xing也好了许多,huáng轻一声不吭地把手移到上衣的扣子……
衣服、裤子、内衣裤,一身的遮掩被脱了个gān净,huáng轻专注在手上的动作上,毕竟刚挨了打,身体的协调xing牵动挫伤的部位变差从而导致他脱衣的动作极慢,但他知道邵偃的视线一直都在他身上。
所有动作完成,huáng轻抬眼看向静立不动的邵偃,正好把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抓住,两人僵持的气氛被打破。
huáng轻泛起无力的笑意,现在无论他做什么最终落的都是被人轻贱的下场,自找的怪不了人。
不过一夜时间,一切又回归正轨,审判来得太匆忙,混乱得他还想着是否能再争取一次机会。
把额前的碎发撩起,huáng轻指着浅白的伤疤,回忆的语音中带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怅然:“这是两年前你留下的,手上,膝盖上,红的这些是刚刚添上去的,我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是你留下,医生让我除疤,我不愿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时隔三年,白皙修长的身体重新映入眼前,随着huáng轻黯哑的声音,一道又一道伤疤把被他刻意抛弃的记忆重新带回,qiáng烈的熟悉感乍然涌入身体,五感被来回拉扯的混乱思绪放大数倍,邵偃紧紧合上双眼,抵抗着胸口一阵又一阵的沉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