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时间的飞行和8个小时的时差,纪余根本就没有从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虽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了答应给姜琉带的下饭菜,但很快困意袭来,他又小jī啄米似的坐在车上开始打盹儿。
姜琉其实想告诉纪余自己不会介意他在车上睡觉,安安稳稳的把椅背调平一些休息会儿没有什么,可是纪余每次快要闭上眼睛就猛地一睁然后摇摇头想保持清醒的样子让人实在没法把这话说出来。毕竟纪余不是个女孩儿,他有自己的事业和抱负,他也有自己做人做事的一套标准和原则。这时候提醒他只会让他更加窘迫,而不会像言qíng小说里那些生来就是被人疼的女主角一样还男主角一个感激的微笑。
所以在经过一间咖啡厅的时候,姜琉让司机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自己裹上外套匆匆而去,不一会儿提了一个纸袋子回来。
被突如其来的冷风chuī得一哆嗦,纪余这才发现姜琉下了车,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招牌,纪余瞬间就放弃了自己的目的,他没有戴隐形眼镜。好在姜琉辉来的很快,车门关上后,红茶的香味儿瞬间充满了这个小小的私人空间。
“你去买红茶了?”纪余眼睛一亮,他在飞机上吃着gān巴巴的三明治挨过了早餐,正愁着口gān舌燥。况且茶类是可以醒神的,喝了大概就不会那么困了。
姜琉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杯来递给纪余,“给你买的奶茶,你大概早上也没吃什么,空腹喝茶不好。”
“谢谢。”纪余拿过被子,把杯盖上的小口打开,一阵馥郁的奶香混着红茶的清雅蹿地冒出来。
似乎想起了上次纪余被汤包烫到的事qíng,姜琉趁着他还没张口就提醒道,“红茶是现泡的,牛奶是煮开的,都很烫。你小心些。”
刚准备喝的纪余听见姜琉的提醒皱着眉头把杯子放下,一脸遗憾。闲来也是无事,他好奇的看着姜琉手里的杯子,“你喝的什么?”
“冰咖啡。”姜琉伸手一摇,冰块与冰块之间的撞击声清晰的传进纪余的耳朵里。
“你们外国人真奇怪,什么都爱喝凉的。每次看着你们从水龙头接水到杯子里咕噜一口喝下去我都觉得难受,尤其还是这么冷的天儿。”纪余向来不理解咖啡茶什么的要喝凉的的人,在他的观念里这种东西是要闻香味儿的,冷成了零度简直是失去了其中一项重要的乐趣。
纪余的这个论调让姜琉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每次看见父亲要喝什么冰拿铁之类的饮料的时候,她都是和现在的纪余一样,鄙视而觉得不可理喻的表qíng。“我妈妈以前也这么说过,不过她向来无所顾忌,直说我们是一群不开化的野蛮人。没能学到中华文明的神,只学到了个形还混乱篡改。美其名曰'自成一派'。”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纪余拿起奶茶喝了一小口,他跟人家的关系可比不上母子亲密,这话说是不能说的,但他在心里给这位素昧谋面的中国女xing点了个大大的赞。
“我说的,放心。”姜琉丝毫不在意,耸耸肩就把头又转向了窗外。
之所以是姜琉亲自出马到机场接纪余,其中当然有他的私心作祟,但总的来说还是因为董事们急切的想要见一见这位来自东方的年轻商人。所以他们掐着时间,给纪余准备了一个规模颇高的午餐会。
对与纪余有关的事,姜琉向来是心细如发体贴入微的,他早就想到,一个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的人即使再注意也会让仪表有所不足,因此特意在去餐厅之前带着纪余回了一趟自己家。
被姜琉带进房间里的时候,纪余还有些懵,他本以为这里就是唐纳德氏给自己准备的住处,可是看到姜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问,姜琉就把他拉进了房间里。
“那个,这儿…是你家?”纪余看着把自己的箱子搬上来就消失在玄关的司机离去的背影,问得极为谨慎。
姜琉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等会儿要去和董事们一起吃饭,我想你大概需要清洗整理一下,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
“和董事吃饭?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纪余惊讶地叫出声来,还好姜琉想得周到,要不然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能见人!
“没办法,最近他们想一出是一出,告诉我的时候你已经上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