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余一动不动,姜琉以为是纪余洗完澡还有些醉酒后的后遗症,于是站起身轻轻一勾就把人拽到了自己跟前,随即把他按坐在chuáng边,自己默默拿起chuī风机给他chuī头发。
姜琉很小心的保持着chuī风机和纪余头发的距离,以免过高的温度灼伤他的头皮。纪余开始确实有些懵,可现在人家手指在自己头上穿梭摸索,他再迷糊也知道清醒了!他有点儿想不通自己刚才怎么就定在那儿不知道动弹了,姜琉这人简直太不懂得收敛自己,不知道这样子出去会被盯上拐卖掉么!连自己这种从小到大都看着镜子里的帅哥长大的人都招架不住,可别提大街上那些平凡的男男女女了。
不过姜琉似乎并没有那些大家少爷的娇生惯养,照顾人的活gān得挺熟练。虽然自己记忆不太清楚了,但纪余很确定把自己一路扶到家里再给自己脱掉外套塞进被窝的人一定是姜琉。而且现在,姜琉还在帮自己chuī头发,温度很合适,他的手也很gān燥温柔,纪余觉得他这手艺比外面专业的理发店还好。
看着纪余低着脑袋一动不动,姜琉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在chuī头发,而是在给小猫按摩。纪余似乎觉得这样很舒服,温顺的不可思议,为了方便姜琉还特意转了转脑袋凑得更近些。舒缓的鼻息扫过毛衣上的绒毛,弄得纪余鼻子有些痒痒,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一手摸上姜琉的腹部抱怨道:“你这毛衣毛太长了,扫得我打喷嚏!”
似乎挺满意这毛衣的手感,纪余接着又说:“诶,这毛衣参了兔毛的吧,摸着真舒服!”
姜琉赶紧退了一步,远离纪余那只不知道矜持俩个字怎么写的小爪子,咳了一声,“嗯,羊绒衫,你头发已经chuīgān了。”
“谢谢,今天可是麻烦你了,又是照顾醉鬼又是帮我chuī头发的。你等着,我回国一定给你寄一大箱子下饭菜当谢礼!”纪余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些什么东西,索xing把姜琉上次要的下饭菜给翻了几番。
“就只有下饭菜?”姜琉挑眉。
纪余仰视着姜琉,“那,你说吧!你要什么我送什么!”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自己这占全了由不得人家提要求。
姜琉却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去吃饭,完了把你送去酒店。”
唐纳德氏给渔舟安排的酒店条件非常好,jiāo通方便不说,打开门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没有一丝cháo气,就凭这个,纪余就已经满意的不行了。姜琉本来是要上来休息会儿的,可是刚把行李搬上来就被电话给叫走了,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爷爷,我已经往老宅开了,您别着急。您要知道打再多的电话也不能加快我的速度,相反跟您说话还影响我的注意力,会减慢我的车速的。”姜琉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给爷爷打电话,从他站在纪余房间门口时的那一个电话算起,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威廉,我要见你还有错了!?”唐纳德爷爷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车厢,你都能想到他他此刻chuī胡子瞪眼的表qíng。
姜琉无奈,“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嫌弃?”唐纳德爷爷的语气一下子高了。
“爷爷,我没…”
再一次打断姜琉的话,唐纳德爷爷恶狠狠的吼道:“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了!”
回dàng在车内的忙音让姜琉产生出一种有苦无处诉的委屈,从小就是这样,凡是想跟爷爷讲道理,他就耍赖发脾气,根本不愿意听人解释,仿佛你不听他的话是gān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qíng。年纪小的时候他不懂,说不过了也只敢低着头掉眼泪,然后又被爷爷毫不留qíng的指责是个窝囊废,只知道跟女孩子似的哭。大些了也知道哭没有用,他就咬着嘴不让自己哭,但还是怕直视爷爷的怒火,一言不发的罚站。后来他总算明白爷爷吼他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一种习惯,他一辈子都位于人上,听惯了人家对他的顺从,因此对于反驳他是不qíng愿接受的。所以他也不再害怕,有时还会提高声音辩驳几句,谁成想,爷爷居然很高兴,甚至爱上了这个游戏,有事没事就要拉着姜琉'吵一架',而这个吵架通常是上述qíng况——唐纳德爷爷单方面找茬。
唐纳德的老宅建的时间相当早,因此说起来并不像中国的大户人家,房子在近郊的地段,真要算起来,反倒是唐纳德的总部更远离市中心一些。纪余下榻的酒店和姜琉家很近,同是处在公司和老宅之间,因此开车回老宅并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几乎是在挂了电话之后一瞬,姜琉就已经看到了远处那幢古老建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