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如果喜欢吃,以后我可以每天让他做了给你送来。”楚凌峰漫不经意的关怀,对我而言就是步步惊心。
“不必了吧。我想也许是我在英国长期生活的原因,来了这边有点水土不服,所以吃不下饭。让厨房以后做些清淡的就好了。”说着这番话,心里还在余悸犹存。
回到楚宅,阿莱服侍我洗漱完,我躺在了chuáng上眼睛却是望着窗外的弦月,若有所思。
隔壁的房间,端木子欧责备的口吻:“你又何必bī的千雪这么急呢,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就算被你bī的承认了她就是杨千雪。但是她对你的心也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吗?”
“回不到过去了,那就重新开始。”楚凌峰的确是这么想的,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的我是不再愿意重新面对过去了吧?今天晚饭时见到玄北时,我的表现是逃避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你让吴玄北出现在千雪面前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印证一件事qíng,千雪不仅仅是想逃避我,她也想逃避其他认识她的人。可是这种逃避看的出来她是违心的,她很纠结,很痛苦。”停顿了一会儿,见端木子欧一直没有说话,楚凌峰继续说道:“只有真xingqíng的千雪才是快乐的,可是现在她在迷失自己。”
“别忘了,她是因谁而起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端木子欧积攒在心中许久的怒气冒了出来,自己为千雪做了那么多,千雪的注意力为什么还总是在楚凌峰的身上,他看的出来,今天白天在摄影棚内,即便千雪对楚凌峰有恨,但是那也是真xingqíng的体现,而对于自己永远都是一副尊敬和距离。这让他很恼火。
“所以,我觉得我有义务和责任要让千雪变回以前的样子。”
端木子欧知道楚凌峰说的这句话指的是什么意思,他指的是我的内心。容颜易变,但是心不会变,违心的我确实很痛苦。
睡不着觉,我踱步在月光下,远远的阁楼依稀闪烁着亮光,白天的嘈杂让小楼显得孤寂,没想到夜晚的清冷倒更加让小楼涂抹上了一丝神秘。
“不怕有鬼吗?姑娘。大半夜的在这站着。”和我说话的是一位老者,弯着腰驮着背,手里还拿着一根竹杖。
因他没有抬头看我,离我尚有几米的距离,我看不大清他具体的长相。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老爷爷,我说的对吗?”夜半无聊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没想到遇到这样一个人,他是宅子里的仆人吗?
“你说的不错。八九年前,有一个小姑娘也跟你说过同样的话。”老人拄着竹杖离我几米之外没有走近的意思,就这么对话也挺好,至少我这么认为,彼此模糊一点互相都看不清楚对方。
“那个小姑娘是谁?是这宅子里的人吗?”
“那个小姑娘叫杨雪,可惜已经死了。”老人的花语带着惋惜却没有悲伤和痛苦,料想杨雪和他没有什么太近的关系。
“那你觉得我运气也会那么糟糕吗?”老者说到的杨雪我自然知道是谁,就是楚凌峰的前妻,没想到她也住进过楚宅,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这个,除非你让我摸摸你的脸。要不我可判断不出来你的运气是糟糕还是不糟糕。”老人手里的竹杖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着,不太利索的腿脚也跟着竹杖的移动而开始移动,驮着的背就好像是一座小山丘,原来他是一个盲人。
我很奇怪,一个盲人是怎么知道我是一位姑娘站在这的。
想到此,我脱口问道:“你既然是一位盲人,那怎么知道的我是一个姑娘站在这里的?”
老人停下了脚步,佝偻着背,笑的肩膀微微颤抖,“打你昨日进这宅子,我便听说有贵人住进来了。可惜昨天晚上王嫂突然死了,院子里一晚上都没消停,人多眼杂的,我也没找你。”
“所以你今晚是特意来找我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就会站在这等你?”
“不是你等我,姑娘。而是我一直在等你,当听见你的脚步声时,我就已经判断出来了,你就是那位贵人。”原来是这样。
我对这个盲人老者除了惊奇之外又多了一层防备。不过这是在我居住的楼下,只要稍有危险我一喊人,这个老人肯定是跑不掉的,而且看他说话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害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