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衣料被撕开,早已凝结的血块牵扯着伤口顿时发出一阵剧痛。
那阵疼让他的身体在那一刻不禁狠狠一颤,似是炸开般连神经末梢都堆满了痛感。
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倾少想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是像墙一样惨白。
可是,这疼痛还只是前奏,他知道一会还有得他受的。
暗自咬紧牙关,尽量让身体放松下来。
不出意外的,尽管做了准备,但是那伤口真正被撒上药物后带来的痛感却还是让他惨叫出来。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忍耐力不过关的杀手。
倾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那刻过后甚至是整整的五分钟之内,他连基本的控制力都使不出来。
全身都在麻木。
但是还好,算是挨过去了。
他庆幸自己是将死之人,可以只是暂时消消炎保证不死就行,不用真正将子弹取出来。
痛感让他的神智微微清醒一些了。
“抱歉了,殊图。”这是他睁开眼后的唯一一句话。
“什么时候查到的?”殊图对这点还是比较好奇。明明之前两人都是在一起的。
“昨天,我去浴室后。”
从最早的有预谋的接近,再到后来,他都知道。但其实这里有一个问题,倾少不清楚。那就是殊图为什么会如此清楚自己的底细,从井家的身份,到杀手,再到倾少这个名字。
他之前做了很多,可以明确保证这三者间不被任何人看出联系,但是为什么…
是井月透出的么?
倾少不知道,可他却不想问。
“好吧,既然事qíng你都知道了,我这里也就没什么好摊牌的了。”殊图坐下来,静静地看着chuáng上面如苍纸的人“开始的时候,我是带着自己的目地被井月所雇的。一个杀手,一个井氏,真不巧,我单纯的以为我要对付的对象就只有你一人。在她的帮助下解决你,一箭双雕。”
“但是后来我发现,好像针对井氏来说,你是被踢除掉的。”
“诺,我也是觉得你非常可怜,所以…虽说当年你爷爷是想着把公司给你的时候可以壮大一些才吞掉我家企业的,但毕竟继承人换了,那我就把井氏的这份算到真正的继承人身上好了。穆婷或者井月,随便一个都好,我无所谓。”
“至于那个杀手的嘛…”
语气一下子有些不对,倾少心里不由一紧。
“告诉我…他在哪?”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发现?!“我都已经在这了,你还想怎么样。”
“少来了!我都知道了,那年的杀人的根本就不是你。”指尖轻按上那伤口,满意的看着那人浑身一瑟“为什么我会混淆当年的qíng况?还有,你那么积极的替罪…呵,你和那个我真正想要找的人关系不一般的吧?”
“…”
“不过话说你今天居然是打算替两个人死,倾少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有价值了?”
“当年是井氏要吞并你家企业的,而且事后还找了杀手做善后,这本就是井氏的所为,所谓杀手不过是拿钱替人办事,你仇恨他们做什么?你要找的也不过就是井家。而我就是继承人,你说你不该找我么?”说完这些,倾少只觉得自己身体更加乏力。
“哈哈,你倒是挺会说的。”殊图摇摇头“说了这多么,不就是想把杀手的责任撇gān净么?”
“…可是很不巧,家产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人没了…”
“我最仇恨的,偏偏是那个杀手。”
倾少的头现在疼得很,几乎要让他组织不出语言“那你就杀了我。当年就是我送你妈上路的。”
肩上的伤口忽然再次传来一阵痛。
伤上加伤,让他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领便当的感觉。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反正若是在这解决掉你,他早晚会出现的吧。真是遗憾呢,本想着你要是坦率一点,让你活着也是可以的。”
那个人,不可以…
一个是如父般照料了自己十多年的男人,另一个是自己欠了他整个未来的男人。
现在世间只有他俩,无论是谁死,都是倾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要怪就怪你贪玩好了。明明是该乖乖躲好的职业,还非得去玩COSPLAY,给了我这么一个接触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