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后悔自己来得太晚,以为之南对他说 “我晚上去打架”只是玩笑罢了。他把之南抱起,伟哥在这时候也出现了。
“以后我会保护他”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子阳听完之后就抱着之南往医院跑。后来,那几个被江之南打伤的人也没有找上门来,子阳还在担心他们会不会报警,把之南关进少管所。之南说: “我相信是泽伟帮我做到的。我想无论他做了什么卑微的事qíng,结果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难得地露出一个微笑,好像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之南看子阳已经走远,估计已经在上音乐课了。毕竟是和自己不一样的模范学生呢。之南无奈的摇了摇头。
纵身跃上围墙,像只轻灵的小燕子,无论是动作,还是身影,都是娴熟而自由。
“你在gān嘛?”耳旁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禁吓了吓,思维迟钝过后,爬墙爬了一半的之南瞬间落下。
他摔倒在地,抬头看见一张女孩子gān净淡雅的脸。
第四章
江云瑶睡得很晚才起来。刚一下chuáng,双腿之间的部位就酸疼起来,双腿也是有气无力地支撑着。她叹息了一句:“到底不如年轻的时候,就昨天被他这样弄了几下,今天就不想动了。”
她猜想,要是之南在家的话,估计又要说一句:“卖骚卖得如此天经地义,你应该是古今第一人。”
走到桌前时,江云瑶看见之南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早点,虽然只是胡乱应付了几下,但江云瑶心中还是欣慰的,至少他没打算饿死江云瑶。
她随手拈了点面包和蔬菜吃,总也如此,尽管不再年轻,并且生活拘谨,却始终克制饮食,保持身量苗条。走进卫生间,她想痛痛快快洗个澡,昨晚奋战一夜所留下的林青松的jīng斑,风gān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让她不是很舒服。
卫生间架子上面的几个瓶罐,江云瑶捡了两个最小,也最jīng贵的两瓶,用于紧致下身,保持yù望。江云瑶的yù求不满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她一直把这当成是自己的生活态度。
生活的贫苦时常让她忧虑。自己与林青松的关系并未使她的生活得到了改善,她坚信身体的随兴盎然不代表灵魂可以被金钱所践踏。她向一个男人奉献了自己的身体却保存了应有的尊严,尽管这尊严微渺可悲,却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
她尚且不能确定对于林青松是否是爱,或许十几年前刚相遇的时候是有爱的,然而日子的推移让她由爱变成了习惯,她与他的关系成了xing的习惯,他向他要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然而即使深渊黑暗不见底,却依旧深陷其中,放弃救赎,对于江云瑶来说,这算是天xing。
墙上时而慢三分钟,时而快五分钟的挂表,警醒她该去厂里上班了。她是不qíng愿的,厌恶工作,天xing懒惰,她没法改变这些血液中所赋予的东西,就像猫改不了偷腥,狗改不了□□。不管好与坏,这都是所被赐予的一种礼物。
永远在路上徘徊,徘徊间,她就从当年的厂花,变成了现在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的江云瑶。厂里的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江云瑶从来没有和其他人jiāo流过。她们所认识的江云瑶,是那个在茶前饭后被人絮叨,被人骂成贱人胚子的江云瑶。江云瑶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这是个循环,她们会离开,会嫁到别的地方去,然后会有新的一批姑娘来到这里,听着那些残留下来的风言风语,接着滋生蔓延。她不在乎,在这种地方,没的也能成为有的,何况当年的事qíng自己既然已经做了,那她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江云瑶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会被困在这个厂里,这仿佛成了她第二个婆家,竖着进去,就注定了要横着出来,除非林青松想开除自己,毕竟这是他的产业。
她依旧那么有“魅力”。走进厂里的那一刻开始,每走过一步路,就有姑娘或者大妈在注视她,年轻的,还不懂事的会轻声说:“这姐姐真漂亮”。有几年工龄的会大声计较:“错那个娘,各个妩丽jīng咦啧得噶唆”(江沪方言:他妈的,这个狐狸jīng又穿得这么少)
“江云瑶,你今天去北车间拉横机去。”主管这样分配着。她总是这样被派来派去,似乎是因为各个车间的主管都嫌弃她懒,她放纵。嫌弃她的人乃至灵魂,江云瑶很能理解,普通人的生活需要优越感来支撑,需要差距感来带动,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是别人得到这些jīng神慰藉的最佳参照物。有时女工会带她们的孩子来厂里,如果是姑娘,她们会说:“你看她,这么骚,你长大了可要规矩点儿。”如果是小子,她们又会说:“离那个女的远点儿,当心被她抹了裤子,以后讨老婆可要看准点儿,别找这样的。”江云瑶听了,心里却在苦笑,她们把她说得仿佛成了大小不忌,老少通吃的野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