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自重!”她用近乎于骂的口气说出这句话。
随即她看看表,急忙想要脱身,“我该走了。”
没走两步,林青松喊住了她,“燕子!”
她无可奈何地转过身,这次她真的生气了,“请你不要这样叫我!明确自己的身份!”
林青松得意起来,“难道你要我也叫你燕子阿姨吗?”
燕子再次想要离开,然而他又开了口,“你就这样走了,难道就不为了自己的丈夫想一想吗?”
她呆住了,她意识到这是威胁。对于像林青松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来说,能用来威胁自己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还有一件事,我倒是调查地十分清楚。这么着急走,是为了去接小燕子吗?不知道之南有没有和你说起,她是如何进入湖滨幼儿园的?”
燕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过身去,她不敢直视林青松的眼,她知道自己已经败下阵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没什么打算,只是,你可以搭我的车去接小燕子,然后你在家把她安顿好。我在河城新区的一家酒店订好了座位,晚餐我请。至于晚上,若能邀请你看场电影是我的荣幸。”
燕子对于这冠冕堂皇的话倍感恐惧,她能听懂林青松的意思。
“你我对你十分反感!”
“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也很遗憾,你貌似没有选择,燕子。一个电话的功夫,从明天开始你就再也不用接她放学了。”
一直到很晚,林青松才回到公司,他并不打算回家,尽管齐琪早在一天前就嘱咐他今晚应该回家吃饭。方大姐正在深夜加班,她已经升了几次职务,如今走进了办公区工作。
林青松一见到她就送出去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她丈夫是在我们公司承包的项目中受伤的!”
他一旦教训起员工来总能做到没完没了,而方大姐连还口的资格都没有。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家中,秦淑虞似乎是在等她。
“妈,你回来啦。”秦淑虞亲昵地唤了一声,正想去帮方大姐拎包。
“滚开!我没钱给你!”一把推开秦淑虞,她撞在了门框上。然而方大姐好像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用力地摔上了门。
秦淑虞挣扎着站起来,她已泪如雨下。
打开桌子上一早就准备好的方盒子,是个jīng致的蛋糕,上面写着,“妈,生日快乐。”她并没有生气,默默地点上蜡烛,替自己的母亲许了个一生平安快乐的愿望。chuī灭蜡烛后,她把整个蛋糕再次打包,下楼,丢进了垃圾桶。她曾发了几个月的传单筹够了蛋糕的钱。
走进卫生间一照镜子,才发现方才摔倒时,有棱角的金属门把手划破了自己脸。从中留下的血液,仿佛白嫩的薄皮上流出的鱼子酱。
烽火连三月,学生陆陆续续回到学校寒假作业到处纷飞,河五中一片忙乱,堪比安史时的唐朝。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尽心的感qíng油然而生。放假,有时不过是学校放屁的幌子。
然而音乐教室里的音符却从没有停下跳动。
“我想我们都在进步。”
“那是自然。”
“《1812序曲》只有大型的管弦乐队才能做得到。”子阳露出一副慡朗的笑脸。
“我很怕我这辈子里没有能听到的这一天。”
"你要相信,冬天的阳光总是不经意间就到你身边了。""我想,那是你给了阳光就灿烂吧。"蓝悦取笑着他。
“给了阳光不灿烂的,那叫làng费!làng费是可耻的行为。”
子阳哈哈大笑起来……
新学期伊始,河五中的美术老师显得格外忙碌,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省艺术节都会召开,在艺术节上获一等奖的学生中考能直接加十分,二等奖六分。诱人的福利不仅让学生瞪绿了眼,也让老师开始拼死拼活搜集学生的画作。
每个学生在初中三年之中有两次参赛的机会,分别是初一下和初二下。但如此重大的比赛通常门槛都高得不像话,美术老师只会在数十幅作品中选一两幅送到上面。苏芸想自己是没戏了,想问问之南有没有兴趣。之南此刻正在聚jīng会神地盯着美术老师的嘴巴,他的嘴巴也时不时地一张一合。他在仔细思考美术老师所说的这场艺术节。因为他需要一个借口,或者说一个理由让江云瑶支持自己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