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说: “他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和李亦恬分手以后。”
苏芸自然也在此之前听到了有关于亦恬的事迹,只是河五中坐落的地方台偏僻,不怎么方便和外界jiāo谈,这就造成了流言四起。她想这次之南的不寻常肯定也和亦恬有关系。她威bī着子阳说出实qíng,子阳也不避讳便告诉了她实qíng的经过。
苏芸问: “子阳,李亦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子阳回答 “这我也不知道。”
“我和她比呢?”
子阳沉默了一下,“她比你漂亮。”
“……”
“那之南上次这样持续了多少时间?”
“一年”
“……”
时间再一次把大地带进寒冬,太阳直she点离北回归线越来越远。一月来临,带来了江南最寒冷的时候。初雪落下,离年关不远。生命的迹象开始减少,生活的戏码却愈演愈烈,让人不得不qiáng打起jīng神来面对。
冬天让之南的jīng神好起来,他站在走廊上,靠着二楼的围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白气从他嘴里吐出,消散在空气之中,想象着水蒸气与天地融为一体。午休时走廊里空dàng无人, “上课打喃葱(瞌睡,江南方言),吃饭打冲锋”是江南人用来形容学生的经典谚语。之南总是会在这个时间里头疼,而且近来越来越疼得厉害起来,只是他忍着,觉得这可能和自己睡眠不足有关系。
幽深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这声音很轻,很缓,也很熟悉,之南知道是苏芸回来了。苏芸手上捧着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之南,这已经是她的一个习惯了,她知道之南懒得异常,或许是在江云瑶那里gān的事qíng太多,让他不愿意在其他地方多用力气,因此她每回吃好饭都会给之南捎上一杯速溶咖啡。
“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苏芸望着天空说。
“我知道,但愿这次能好起来吧。”
“会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芸拉拉之南的手,她觉得作为男生,之南的手心里的温度变得很低,不像当初那个能温暖自己的人。她忍不住往之南的手中呵气,越握越紧。
燕子阿姨的奶茶店里,之南与子阳面对面坐着。
“这次比上次快,才过了这么几天就恢复正常了。”子阳对着面无表qíng但是正常的之南说。
“也许这样的亦恬会更自由。”
沉默了好久,之南又说 :“子阳,有人说人生就像指南针,B是人的起点,往北走是NB,往南走是SB,我名字里都是南,我这辈子是不是只能做个SB了?”
“神经病……”
之南端起杯子,十分凶狠地喝了一口,抹茶的清香让他十分满足,他说:“亦恬与我所做的一切都没什么关系,如果说我是小说之中那个作恶的人的话,她或许只是一个被一两个修辞描绘的路人,与我所作所为都没有关系。可是她却比我先开始承受一些东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只知道,小说之中越是无辜的人,越是容易被作者牺牲。”
也许真的是吧。
期末考试前的总复习阶段,亦恬的事早已被人们淡忘。就连之南,也渐渐把这件事推倒了脑后,一切都好像重新恢复了正常,学生生涯里忙碌,枯燥,冷漠,你死我活的生活再次被拼凑完整,像马戏团一样上演各色奇异荒诞的节目。只是,之南渐渐发觉了,他发觉了自己的内心,他意识到,这所有的乏味与陈腐,厌恶与憎恨,都只是他用以排解的途径,他需要用这些东西来时刻提醒自己保留一丝平凡人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今儿再发一章
☆、第 18 章
两小时以前,之南正在考这次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英语。题目并不算难,这让他事先准备好打算作弊的手机并没有排上用场。考试进行了四十分钟,之南已经答完了所有题目。手机在这时候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燕子。之南望了一眼讲台上监考老师,半梦半醒的样子,犹豫着挂断了电话,但为此忧心忡忡,匆忙地写着考卷。
等到考试结束后,之南再次拿起手机,拨了燕子阿姨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个孩子,之南猜测应该是小燕子。电话那头的女孩在啜泣,弄得之南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