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苏芸的父母并不欢迎两人,也许是觉得越是好看的男孩子越不可靠。
午饭过后,苏芸的父母出钱,邀请众人上街玩一趟。之南与子阳像是看出了她爸妈的心思,纷纷推脱,谦让了一回,就各自散去。走出酒店不久,蓝悦从后边跟上来。
“你不是跟苏芸去了吗?”之南问。
“她呀,她担心你们两个大男孩逛街迷路,所以特派我来给你们做向导!”说完,蓝悦淘气地一笑。
事实是,苏芸发现这一群女生中,蓝悦并不认识其他人,而且之南和子阳就这样走了,倒显得是她冷落了他们,好在蓝悦懂她的意思,捏了借口便脱离了这一群女生。
三人便无所事事地闲逛在街上,只是这次之南觉得自己成了电灯泡,子阳与蓝悦谈论音乐上的事,他根本cha不上话。逛了一半,之南提议要回家了,留下两人任其自然发展,之南觉得自己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冬雪弥漫的下午,北风卷起雪花,像大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直到夜晚,之南依旧没有回去,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dàng。他心中记得一直想坐坐摩天轮来着,便不自觉地走到新建的摩天轮脚下。
灯火弥漫眼球,多彩的花火笼罩夜里的河城,光线掩映出一个之南熟悉的背影。
苏芸说:“我也只是记得你以前好像和我说过你一直想坐摩天轮的,所以来这里看看。”
“嗯,这里很漂亮。”
这世间所残存的一些美好,留给欢喜的人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为何这章那时候写得辣么短
☆、第 20 章
时间总是不停歇地给人以沧桑感的打击,每个人总是反反复复把生活遗忘在暗黑色的漩涡之中,一辈子晕头转向。之南趴在窗台上,心里暗自算计起来,也就是说,初中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一半了,那些此前被认为最美妙的豆蔻年华,仿佛也一去不返了。
之南觉得这段时日来得平凡但又不平凡,他渐渐觉得自己开始迷失。
初二下半学年,年级里开始为初三的生活做准备。这准备只是教师在做,学生所要唯一完成的,就是适应越来越多的作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之南渐渐有了抄作业的习惯。他回想自己初一刚进校的时候,无论作业再多他也不去抄答案,但如今的他不一样了,他觉得作业越来越多,不抄答案的人要么是天才,像子阳,要么是傻子,像苏芸,这也说明了那句名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同时改变的还有之南对于老师的观念,至少在小学,即便和老师有摩擦,但那时的之南依旧保持着教科书上那种典型的诚实守信的小孩。举个例子,老师总会利用他的威严询问哪些学生昨晚的读课文作业有没有完成,还是当做没有作业一样搪塞了。在小学,之南总是碍于自己的良心,第一个站起身来主动承认错误,这样老师说不定还能放过他一马。在初中,即使主动承认了错误,老师照样会找出一些奇特的方法来惩罚自己。之南在几次尝试失败后,便再也没有主动站起来,即便是老师涨粗了脖子来训斥全班的学生,之南照样能厚着脸皮不站起来。他现在真心觉得谎言比诚实要有用得多。
新学期里连同班主任一并有三位老师的位子变迁。班主任因为怀孕,学校找来了新的英语老师来教课。这位英语老师刚从本地的师范大学毕业不久,教学经验还很少,有人就拿这点来取笑她,说别的老教师都是一个人带两个班,这个新来的就教四班一个,肯定是她教得不好,甚至有的人说: “老子在读新概念英语的时候,她还没毕业呢!”
之南却并未觉得她教得不好,年轻老师缺少教学经验这是可以理解的,何况在历经老教师陈腐的教学方式之后,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但之南很快就觉得这口味换得有点重。那天之南因为河城的chūn天气候不定,患了重感冒,便是恰巧在这天,英语老师决定给四班的那些狂妄的家伙一点教训。她故意听写了一些很难的单词,导致了大批学生需要重新听写。一到下课,教室里便空dàngdàng的,多数人大有不重听完不上下节课的气势。重感冒让之南喉咙里挤满了黏糊的痰液,像豆腐脑一般挤在一堆,用广告上的话来说,就是 “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应付这颗痰,直到英语老师来教室里叫嚷着要江之南去办公室重听,他这才放弃了挣扎。就在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喉咙突然被赋予了力量,那颗痰被推倒了嗓子眼儿,之南只需再用一下力,便能获得喉咙处的释放。但办公室的环境充斥着压力,英语老师夹着二郎腿等着之南到她跟前去重新默写,这无尽的压力让之南狠狠地下了一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