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我炒到第二个菜的时候,天然气越来越微弱,最后直接罢工,只剩下锅里炒得半生不熟的番茄炒蛋,以及只有七分熟的米饭,我着实哭笑不得 。
林启正走进厨房,看到我停下了工作,直接问我:“做好了吗?”
“没有。”我把天然气的事qíng告诉了他。
他皱了皱眉,竟然挽起袖子 ,似乎要大gān一场。
“你做什么?”我问。
“修天然气管道啊。”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十分惊讶。
他摇摇头,开始有模有样地循着天气然的管道,找到开关的总闸。
我阻止他说:“你不要弄了。”
“为什么?”他问。
“这是天然气管道,万一弄不好,只怕要殃及整个小区的天然气供应。”
“这么严重?”
我其实也不知道会不会这样严重,但是我不想他这样一个身份的公子哥,做着本不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qíng,如此这般 “不务正业”。
见我不答话,他有些自问自答地说道:“看来公司下回要选择继续在海南岛开发项目的,一定不能与这家物业公司合作。”
我点点头,有些无奈地对他说:“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刚刚我在买菜的时候有看到,附近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餐馆。”
“不要 。”他直接拒绝了我。
“可是,这些东西都不能吃啊。”我说。
“反正不要!”他固执地说。
我只好端来已经炒好的两碟菜,林启正则端出半生不熟的米饭,然后拿来碗筷,盛起饭来。
米饭刚一入口 ,我就直接皱了眉头,夹生的米饭我不是没有吃过,但今天的我,看着样子看上去吃得津津有味的林启正 ,有些不能接受。
“启正……”
“嗯?”他看着我,停下筷子。
“别吃了,这……很难吃。”
“不会啊,”他夹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边嚼边说,“你吃过西班牙饭吗?西班牙有一种食物,就是这种味道,夹着生的,很美味。”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没办法接受林启正这样一种“自nüè”的方式,直接放下碗筷,说了声“我吃饱了”,便出门而去。
一路上,我想着这一天在海南岛经历的这些事qíng,恍惚觉得自己好像踏进了一个不真实的梦境,在梦里,有我,有林启正,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不再有其他人 ,我们安静地过着不被别人打扰的生活。
我看得出来,林启正今天这样做,是在放低身份讨好我,如果要在两年前,我和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也许我会感动得无比形容 ,可是,现在,我们应该何去何从?
他面临着在自己在致林集团的发展受到束缚的困境,而我背负着对他的歉意 ,所以我们才这样急不可迫地寻找一片清净之地,方得一丝安静片刻。
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我能够真切感受到他想向我传达的意思——留给我们独处的时间,好让彼此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质问过自己,哪怕在我的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我曾经想过,只要我可以不理会世俗的观念,甚至选择xing地忘记小月得事qíng,只要心安理得地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走自己选择的路,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选择自私地任xing一回,如果可以,我也能够过完一生。
本质上,我相信人都是自私的 ,正是因为自私,才会有了各种各样的烦恼,衍生出来无数解决不清的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可谁能够自私到坚持到底呢?
当我每次醒来 ,发现自己的枕头上有哭过的痕迹,我就知道,我仍旧不能如此任xing。在这个世界上,选择和爱的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过错,就像一个人选择自己要 过的人生,然而所有的前提都应该建立在不妨害他人的基础上。
在这一个前提上,从我和林启正相遇开始 ,我们就已经做错了事qíng,而现在的我 ,不过是在执迷不悟的道路上,渐行渐远罢了。
我知道,这样鸵鸟式地逃避方法是不对的,可是,我沉浸于这种现实和虚幻的fèng隙中,一方面我为这偷来的短暂幸福而感到窃喜 ,另一方面却感到无法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