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和林启正的大餐,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
现实并不如小说或者偶像剧演绎的,长得帅的,不但有钱多金 ,一流的身材,还能进出入厨房,这完全是误导人的剧qíng,至少,在林启正的身上,并不是这样体验。
林启正炒的几个菜,要卖相没卖相,什么相都没有 ,唯一可以入口的,不过是坐在对面的林启正,对我摇摇曳曳的微笑。
天知道我为这场大餐装得多辛苦,吃得多艰难,庆幸的是我最终熬过来了——我并不想让林启正感到失望。
但是,不幸的事qíng接踵而来,因为这场大餐的后果导致了我不得不住院。
那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我浑身发热的症状更加严重,我本来打算起chuáng倒水,脚刚刚踏在地板上,整个人则瘫倒式地倒在地板上。
迷迷糊糊中 ,我只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 ,那熟悉的感觉一如既往地笼罩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紊乱不已的心跳,带着恐慌和不安。
我不由自主地喊出他的名字,我说;“启正,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
“但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他又坚定地重复。
“那我一定也是自找的。”我听见自己低低的话语。
恍惚中,听到他近乎慌乱的声调:“你一定会挺过去的,我和你都会挺过去的。”
☆、五十 信件
记忆中,这是一场拉锯战,模糊得我只记得翻滚抽痛的肠胃,被人搅痛的神经,还有全身的灼热,我像是放在火炉上的活鱼,能够亲切感受到痛苦和煎熬,感觉到死亡一点点地临近。
我想,那样也好,如果真的要用一场死亡来了结我和林启正的关系,这也没关系,大不了拿去好了,死后我还能见到小月,那个时候我再请求她的原谅,原谅我当初身不由己的自私,以至于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是我却没死,我不但活下来了,还活生生地回到了现实,一挣开眼睛就看到高展旗那张笑得摇曳生辉的脸,我嫌弃地将脸扭过一边。
“唉,我说邹雨,”高展旗抗议道,“好歹人家在这里守了你两夜一天,你就那么讨厌我,那么看我不顺眼,那么没有良心?”
我感到全身都痛,本来也没打算翻身过去和他说话,但是高展旗已经走到另一边,直视着我道:“你没有这么绝qíng吧?有了好相识,就忘了旧相识,你可不要忘了,你那好相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闭上眼睛 ,真希望是一场梦,梦里,我为什么不死掉呢?
“得了吧,”高展旗骂骂咧咧地道:“我算服了你了,这里有林启正留下的一封信,你自己拿去看,你既然不愿意看到我,我走,让邹天来伺候你吧。”
“不要叫邹天来,”我请求他,“不要让邹天来。”
“为什么?”高展旗奇怪地看着我,转眼间就似乎明白了我的难处 ,“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和林启正还牵扯 不清,你羞愧于自己在林启正面前的无能为力 ,你没有脸见邹天,你辜负了邹天对你的希望……”
“高展旗——”
“好了,我知道你又准备骂我话痨,”他说着就把林启正的信件给我,“可是邹雨 ,我要是不这么说你 ,你怎么会清醒?当初我的确是想要和你成立律所,我虽然对致林集团抱有私心,可是你也不想一想,致林差一点就将我这辈子可以吃饭的东西拿走了,我凭什么还要拉下老脸来乞求他们给我碗饭吃?”
我不答话。
“但是你,邹雨,你不一样,你听到要成立律所,你听到我说要竞聘致林集团法律顾问,你整个人都变了样,而且只要我每次和你提到致林,你都显得很不一样,现在,也只能够证明,我一点都没有错,你还爱着林启正。”
“老高,别说了。”
“好,我不说 。”高展旗唉声叹气地出了房门。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信封,这是一封手写的信件,在这个电子文书如此发达的时代,手写的东西都显得那样珍贵,我觉得它珍贵的另外一个理由,那时因为信封上的字迹,那是出自于林启正的手。
邹雨,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此刻是在前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上,我很抱歉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你,在你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最需要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