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南的发言结束,接下来是一个提问的环节。
他犀利,底下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每一个被抛出来的问题,无论角度多么刁钻,都得到了近乎完美的答案。
会议室里有人鼓起掌来,钟知行放下钢笔,象征xing地也跟着拍了拍,脑子中却开始思索盛司南成为他妹夫的可能xing。
他优秀,外形条件也很好,不会làng费他们钟家优秀的基因。
他和钟意浓很早就认识——不,这不是他的优势,反而是劣势。
钟知行想起了他当初的不告而别和遭遇车祸又失去挚友时jīng神萎靡的妹妹,在脑海中将他的名字打了个叉。
不行不行,不合格。
*
“浓浓,你不会放弃司法考试了吧?”江瑟瑟晚上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钟意浓盘着腿坐在凳子上看电视。
以前钟意浓都是在考研教室学习,考研教室关门比图书馆晚,江瑟瑟从来没有回寝室比她晚过。
“考研教室那对qíng侣一直没走,我最近心qíng也不太好,就在寝室里调整一下。”钟意浓抽空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江瑟瑟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纠结。
钟意浓:“有。”
江瑟瑟:“帮我去大礼堂占个位置吧,明天是我们法学院九十周年院庆,大礼堂有晚会。”
钟意浓:“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江瑟瑟:“听说这次院庆有好多前辈要回来,对了,最近在A市政法界风头正劲的盛司南盛大律师也会回来。”
听到某个熟悉的名字,钟意浓的动作一顿。
马勒戈壁,她现在反悔不去大礼堂行不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听到了盛司南名字的缘故,钟意浓又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的盛司南对她很冷淡。
的确,他最初是不怎么愿意搭理她的。
那他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她逮到了往他书桌里放洋辣子的臭小子开始,还是从她将整天抄他作业的那个小混蛋的书包扔进女厕所开始?
钟意浓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原本冷着脸的盛司南突然笑了,他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渐渐的,这个吻被加深。
她觉得自己好像从这个吻里知道了他的qíng意,炙热的qíng意。
钟意浓就是在这个吻中醒过来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都是汗。
窗外天才蒙蒙亮,一向要早起去图书馆占座位的江瑟瑟也还在甜梦中。
钟意浓轻手轻脚地下了chuáng,找出衣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热水淋在脸上的时候,她还有些想不通,梦到盛司南对她冷淡就算了,她为什么会梦到他亲她?
是因为那天他落在手背上的那个不算吻的吻,还是因为她心里其实对他存了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感qíng?
午餐后天气难得放了晴。
钟意浓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无袖连衣裙,肩负着江瑟瑟的重托去了大礼堂。
她到达大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意浓?”
钟意浓找了好一会儿,才在礼堂中间找到两个空位。她正准备走过去坐下,却听见了有人在叫她。
“胡叔叔。”
叫她的是陈安芝的同事,A大法学院的胡教授。
胡教授和他们家老钟是朋友,据说当年老钟和陈安芝女士会走到一起,还是他从中撮合。
“你也过来看校庆晚会吗?”胡教授和人说话时永远带着和煦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对啊,我室友让我过来帮她占个位。”
“嗨,你过来哪里需要提前占位,走走走,胡叔叔带你去前面。”胡教授热qíng极了,非带着钟意浓往前头去。
胡教授到底是钟意浓尊敬的长辈,他这么热qíng,钟意浓也不好拒绝,只能顺从地跟着他走。
胡教授带着钟意浓到了家属区。
后头虽然已经有了不少人,家属区却还是空空的,看到这样的qíng况,钟意浓稍微心安了些,找了个视野还算不错的位置坐了下来。
离晚会正式开始还有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起得太早的缘故,钟意浓坐在位置上,一直打瞌睡。
最后,她终于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靠在座位的靠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