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难得被礼貌地送出了门,如果忽略出门那会儿,他因为贼兮兮地和盛司南说“早点带人回家给周姨看看,不然她老疑神疑鬼担心你喜欢男人”差点被放狗咬的话。
盛司南给钟意浓喂了药,坐在chuáng边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没有了一开始的急促,放心了些。
到后半夜的时候,钟意浓的烧渐渐退了,盛司南拿了棉签,蘸水后一点点涂在她的嘴唇。
钟意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让她一下子分辨不出自己是在哪里。
泰哥是最先发现她醒过来的,吠了一声提醒自己的主人。
“你醒了?”盛司南走进房间的时候还系着围裙,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他点亮灯,走到钟意浓身边。
“嗯。”钟意浓停顿了片刻,视线落在了他眼底的青黛上,“昨晚上,谢谢你了。”
谢是必须要说的,毕竟她昨天才对他说了不好的话,她的态度那样差。
“不用说谢谢。”盛司南上前,将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钟意浓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想要躲避,发现他只是想看看她的体温后顺从了些,一动不动。
“烧已经退了,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再休息一天。”
“我没事。”盛司南也还没去上班,钟意浓觉得时间应该还早,她能赶得及洗个澡再去公司。她才刚刚进入项目就请假,像什么样子。
说着,钟意浓掀开了被子,随着掀被子的动作,深蓝色chuáng单上那块颜色更深的印记和裙摆上的鲜红露了出来。
她的动作一僵,随即反应过来,将被子盖了回去。
“请假吧。”
钟意浓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盛司南说话声音中夹杂着的笑意。
她的脸爆红,抬头正好看到盛司南笑意微漾的眼,眼角的泪痣此刻就像是张僧繇的点睛之笔,让他原本清隽的脸显得有些妖冶,多看几眼就能着魔。
不能再看下去了。
钟意浓撇开眼,低声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chuáng。”
她知道他看到了,好丢脸。
“有什么关系。”盛司南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心都被你揉的稀巴烂了,弄脏个chuáng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他这么揉了一下头,钟意浓觉得自己吃早餐的时候也没有缓过来。
头顶温柔的触感仿佛还在,耳边那句揉的稀巴烂仿佛也还在,无端端扰人心神。
“坐下喝粥,南瓜小米粥,我知道你喜欢的。”盛司南见钟意浓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低头敛了笑意。
刚刚她非要裹着空调被自己回去拿衣服的样子,真是可爱的很。
当然拿着衣服冲进他家卫生间的样子更可爱,她好像完全忘了她可以在自己家里洗澡换衣服的事qíng。
钟意浓在卫生间,看到置物架上崭新的毛巾时就想起了这一茬,可是她如果那个时候再冲出去,场面八成更尴尬,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是啊,谢谢你。”钟意浓接过粥喝了两口,暖暖的,真舒服。
盛司南看着她喝完了粥,顺手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你看,我还是了解你的是不是?”
那个棉花糖只是个失误。
*
盛司南吃完了早餐就出门了,走之前十分自然地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并请她帮忙照顾昨天也十分担忧她,以至于连觉都没怎么睡的泰哥。
虽然泰哥生龙活虎得一点都看不出来睡眠不足的样子。
盛司南下了楼,发动汽车。
在离开之前,他又拿起手机看了眼钟意浓的号码。其实早前他已经在伽尔工作人员的联系单上看到过她的手机号码并保存了。
可是这样私下的保存,到底不如名正言顺地拿到不是吗?
盛司南将原本一本正经的备注“钟意浓”改成了“小太阳”,然后松开离合器,踩了脚油门。
车子飞快地驶了出去。
钟意浓在盛司南走后原本想回自己家,等到饭点再过来给泰哥喂食的。奈何盛司南没有给她钥匙,而泰哥又可怜巴巴地扒着她的腿,钟意浓只得将自己要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陪着这位狗大佬。
午间的时候,A市电视台提到了江宏集团雄心勃勃,yù进军地产业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