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必要不辞而别呀!”
飞星吐出一道长长的白烟,缓缓道:“我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走吗?”
雪儿和欧阳沉默了,她们觉得飞星真的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稚气未脱,无忧无虑的飞星,再不是她们所熟悉的那个飞星。飞星似乎变的成熟了许多,也冷漠了许多,变的好陌生,她们从飞星的眼睛里只能找到“忧郁”,别无其他。
雪儿一个突然的举动打破了这沉默——她撩起了飞星额前的头发。
“啊!”雪儿惊叫了一声,她看到飞星的额角有一块疤痕。
雪儿用颤抖的声音问:“这,是那次留下的?”
飞星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在飞星住院期间,雪儿和欧阳都只见过她手臂上的疤,是做手术留下的,直到飞星出院前的那天,她的头上仍缠着纱布,所以,谁也不知道飞星头上落了疤。
“你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我们?”雪儿已快哭出来了。
“就算是吧。”飞星平静的回答又引来了一阵沉默。
“跟我们回去好不好?”欧阳用恳求的语气说。
“我不想。”飞星继续抽烟。
“可大家都很为你担心!”欧阳有些着急。
“你们不是找到我了么?告诉他们我很好,很开心。”飞星不屑一顾的说。
“你说谎!”雪儿紧紧盯着飞星的眼睛。
“我没有!”飞星扭过头,避开了雪儿的目光。
“你在骗我们,也在骗自己,你根本不开心,晓东他……”雪儿发现说走了嘴,没再往下说。
“晓东他怎么样?”飞星追问。
“没,没什么。”
“你不用帮他隐瞒了,那天,他和你分手之后又回到了酒吧,他向我和大哥jiāo了辞职信说对不起我和大哥,我猜是他对你们说了什么,后来我问他,他就都告诉我了,还劝我到这儿来找你们。其实我很感谢他,他替我做了我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前几天,我一直犹豫着到底来不来,直到今天。我知道我根本无法忘记你们,忘记从前,可我觉得真的无力去面对这些,我真的很难做到,我只好每天给自己编故事,假装被自己骗了。哼!很无聊。”
“离开我们这么长时间,你是怎么过来的?”
“先前我在外边租了间房,整天无所事事泡在酒吧或迪厅里,结识了不少道上的,后来,跟几个哥们儿去挑人家的场子,折了进去,为了出来,我几乎花完了身上的钱,只好去打工,也gān不长。我觉得这样无聊,生活又没着落,就去学调酒,学成之后我去找了大哥,他给了我一份工作,我就一直gān到现在,再后来,就碰上你们了。”
雪儿和欧阳静静地听着飞星的叙述,借着昏暗的灯光,她们看到飞星的脸上隐约闪着两道泪痕。
“飞星。”雪儿轻轻唤了一声。
“嗯?”
“你的嗓子……”雪儿迟疑地等待着回答。
飞星没有说话,只向雪儿扬了扬手中的烟,然后又喝了口酒,说:“就这样了。”
雪儿明白了,她没再说话,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欧阳试探着问。
飞星耸耸肩说:“既然两个女孩找得好辛苦,好伤心,那个女孩也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不是吗?”
“你肯回去了?”欧阳很激动。
“我可没说。”飞星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不可能再成为原来的柳飞星了,回去也没什么意义,我在这边也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反正我也没法继续上学了,再说,我很喜欢也很需要这份工作。不过,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永远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飞星说着,伸出了右手,雪儿和欧阳也伸出右手,握在飞星手上,三只手握在一起,那么亲密,那么开心。
三人为了庆祝重逢,在这里玩了一夜,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们头一次这么开心。
飞星一看表,已经8点多了,“哎呀!我该走了,不然又迟到了。你们先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
欧阳看着飞星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飞星赶回酒吧,看到陈逸飞正在和晓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