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虽然才过六年,权悦想起来,却有种隔了一世的感觉。
感觉好遥远好遥远。
“再说当年她的过世,也是我们两间接导致的,如果真要按你这样想,那咱们都没脸去见她了。”
“因果循环,没有她自己种的因,不会有我们导致的果,你不用为当年她的过世,感到内疚。而且当年我做的那些事,你压根不知道。”
对当年他对司氏集团出手,间接导致李娴静心脏病发,猝死的事。
司景灏除了chuī嘘,并没负罪的感觉。
“我之前是觉得没必要,回去给自己添堵,不过你若真不在意,那就按你说的,咱们回去一趟。”
“那你现在就给澈哥哥和逸寒哥哥,打电话,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有空。”
司景灏起身给两个发小打电话,正好千逸涵休假人在津市,萧澈自己当老板时间相对好安排,随时见面都可以。
两人听说他们要回津市,自然是万分欢迎。
不过,两人心血来cháo说要先到津市,看看他们。
司景灏想着,反正津市到京城的车程不远,也就由着他们了。
于是,第二天这两人就杀过来了。
当天中午,两人在他们自己的小窝做饭,招待两位好友,掌勺的是司景灏,权悦则坐在客厅里陪两人聊天。
萧澈之前见过,彼此的qíng况都了解得差不多。
所以主聊的是千逸涵和权悦。
千逸涵当年读的国防大,毕业后进了军部某科研部门,如今已经是一名上校。
相比较而言,技术xing军官的军衔,升得要比战斗型军官的军衔来得快,所以千逸涵这上校头衔倒一点不夸张。
权悦犹记得,当年千逸涵是说要从政的,没想到最后走了科研道路。
“我发现咱们四人,司哥哥和澈哥哥两人都按着自己最初的想法,走到现在,而我跟逸寒哥哥,都是半途改了志愿的。尤其是我,最初想做的,跟现在正在做的事,简直差的一万八千里。”
“那是你澈哥哥我,可是个从一而终的好男人。”
“你也就从商这件事是从一而终的,可所从的行业,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行,还从一而终,真敢说。”
“我这是每个行业都试试,才能知道哪个行业最适合我,不是?”
“跟你一个凭借三寸之舌打天下的人,我可不敢跟你比嘴皮子谁的溜。”
“我可是个实在人,大大的实在人,从来不说大话,忽悠人。”
“你要是个实在人,天底下没谁不实在了。”
“你这是说不过我就诋毁我,我不跟你说了。”说着直接起身,“我去看看景灏煮什么招待我们。”
“终于走了,咱们这下可以好好说会话了。”
千逸涵看着眼前,比当年成熟了很多的姑娘,很是欣慰,“虽然过去这些年吃过很多苦,但你能走到今天,逸寒哥哥很为你高兴。”
别人给的光环,始终是别人的,人家想收回去,哪天就可以收回去。就像当年司家给她的养女身份,虽然看着风光,却是要把未来捏在他们手里,一旦一个做得不合他们的意,这些光环随时都可能被收回去。
可这自己挣回来的荣誉就不一样,这些容易争取得不易,却是实实在在自己的,别人怎么夺也夺不走的。
“努力的意义,是可以有说不的自由。”
“这句话在你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如今的权悦,要名有名,要才有才,不用男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jīng彩。
他想如果李娴静有命活到现在,一定会为当年自己的狭隘后悔。
“逸涵哥哥这话,非常有道理。”
“我觉得这么多年过去,我得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便是知道一个女人该如何活,才能活出真正的自我,才能少受外界的影响。”
“没这么多的磨难,我的人生跟现在怕是完全不一样。”
女人只有自己心里足够qiáng大,才不怕遇上任何难题。
这是她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千逸涵还想说什么,司景灏放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权悦拿着去厨房,司景灏直接让她接了。
权悦把电话接通,直接外放扩音器,就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传出来,“司中校,我到华夏国首都机场了,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