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顾川问他那个女孩子是谁?
他死都不说。
后来实在藏不住才让他们几个知道,他们怂恿他去追。
可他不敢。
谁想得到,蒋京明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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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撩人。
蒋京明在黑夜中显现了他最玩世不恭的一面,眉宇舒展,他一口应下,“好,可是去哪?”
“打台球。”
“可以。”
顾川开着辆军绿色越野车,很彪很虎。
车窗大开,蒋京明的手肘搭在上面,落在额头前的几缕黑发被风chuī散,他撑着脑袋,问:“你是怎么调回来的?”
“哦,边境毒/枭悬赏三百万买我的人头,为了我的安危,就让我回来了,毕竟在这边他们没什么势力。”顾川说起这些就像在说笑话,轻轻松松。
“回来了也好,不用提心吊胆你的命。”
“你呢?跟陈慢一怎么回事?”他问。
蒋京明无奈的笑了一下,“她受不了我吧。”
“怎么说?”
“不告诉你。”蒋京明是真的不想在顾川面前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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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室在花样年华会所的最顶层,布置的很有格调,服务也很到位。
蒋京明和顾川玩了没两局,叶阑搂着两姑娘就到了。
年轻的姑娘比花还美好,她们娇嫩且美丽。
第二局,蒋京明又赢了顾川,球杆被他竖立着,觉得挺没劲的。
“蒋哥哥,你手下留qíng行不行?看把我们川哥给nüè的。”
“他个手残。”
顾川不服气,“有本事哪天你跟我比枪法?”
“比枪你也是手残。”
蒋京明作为蒋家独子,什么项目都要学,不说要样样jīng通,但十八般武艺总要都拿的出手。
不过他各样项目都玩的很溜,一般人比不过他,连顾川都要甘拜下风。
叶阑是这几个人里真正称得上花心大萝卜的男人,亲了一口左边的姑娘,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他说:“我们蒋哥哥今晚心qíng一如既往的不好,你赶紧去安慰安慰。”
蒋京明横过去一个狠厉的眼神,手里的台球杆打在他腰上,“滚。”
欠打的玩意
叶阑急急躲开,“别把我的腰给打坏了。”他有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蒋哥,看你愁成这样,要不然我帮你把陈慢一给绑了,丢你chuáng上?弄一顿就和好了。”
当初李深为qíng所困,他也是说了一模一样的办法。
毫无疑问,这是个馊主意。
“要你管,你还是管好你不怎么好使的老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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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一半,蒋京明提前离场。
右手腕在更深露重的深夜隐隐发疼,这是地震时候被细碎的滚石砸中留下的伤口。
眉间郁气不散,瞳孔中仿佛蒙着黑气,沉闷深邃。
陈慢一以为他是个严谨冷漠的男人,可其实他比李深还爱玩,他也游戏人间。
从她身上得不到完全的在意,只能从其他地方得到补偿,以此来满足自己空dòng的心灵。
他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事实上,他都不会爱自己。
他要求她早起早睡,是担心晚睡对她身体不好,他总是让她把空闲时间留给他,只陪着他,是因为独处的他过于痛苦。
蒋京明睡不着的时候就躺在chuáng上胡思乱想,他惶惶不安,内心一次次建立,又一次次推翻,否定所有,整个世界都是暗淡的灰色,还硬要撑下去、
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如果,如果她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会活的很开心,灰白世界都变成了彩色。
这是他想要禁锢她的原因。
她是灵石,是药。
回想起来,那年午后,他们开场的第一句话就错了。
如果当时,他问的是,“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或许故事就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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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蒋家,出奇的,里面灯火大亮,光亮的皮鞋落地,他下车,马上就有人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年长的管家在它耳边提醒,“您父亲等您多时了,面色凝重。”
蒋京明颔首,“刘伯,我知道了。”
客厅里,他的父亲依然是一丝不苟的模样,面容冷酷,多余的表qíng都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