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有蛇!”二雷子的声音没有以前那么高亢,而是紧张中带着点颤抖,他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动了蛇。
向北和刘伟听见后,里面灭了手里的烟,连忙转身走下山尖。
“别动。”苏里慢慢走到他面前,看着那吐着信子的蛇,小声地对着扭来扭去的二雷子说。
“好……”二雷子的表qíng都扭曲了起来,在看到苏里过来后,他心中的震惊差点超过了对蛇的惧怕。
“嘶……”
“苏里!”
苏里听见向北那声怒吼,并没有回头,她也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拽着蛇的尾巴,甩了几圈之后,又将它放生了。
“不……不打死吗?”二雷子看着她的举动,有些难以理解,万一把它放生了之后,它再回来咬他怎么办。
“它活这么大,不容易。”
以前,苏里比谁都想死,可是现在,她越来越发现,生而为人,为动物,为植物,无论哪一个物种,真的都不容易。
“疯了?”向北跑到她面前,捏着她那被蛇咬过的手腕,语气有些严厉。
“他怕蛇。”苏里说得云淡风轻。
一旁的二雷子这才看见她手上的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内疚。
“管你什么事?”向北毫不犹豫地将伤口放在自己的嘴边,帮她把血吸出来,虽然不是毒蛇,但是总要以防万一。
“他万一哭了怎么办?”苏里歪着头,很认真地问向北,她很怕别人在她面前哭。
二雷子听完更加地羞赧,连脖子都红了,刚刚,他真的差点被吓哭了。
“少多管闲事!”向北用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力气有点重。
苏里摸了摸额头,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可是她同样也没发现自己的异常,换做以前,她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可是现在,向北让她别多管闲事,她竟然会觉得他有点不近人qíng。
今天跟往常一样,并没有奇迹,不一会儿还是下起了雨。
王楠见下了雨,二话不说走到二雷子身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你踹我gān嘛?”二雷子觉得莫名其妙,他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呢。
“谁让你乌鸦嘴。”王楠指的是他上山时说的话。
“每次不都这样吗,怎么这次怪起我来了。”二雷子有些委屈。
“因为你嘴贱。”王楠走到山dòng里躲雨。
二雷子也跟了进去,他想,他是嘴贱,他突然想到凌清说的那句话,他真的应该先了解苏里之后再下结论的。
“其实,她挺好的。”二雷子摸着屁股坐下,语气中有些自责。
王楠看了眼他,知道他说的是苏里,“是啊,挺好的。”
苏里本来闭着眼睛坐在向北身旁,可是听见这句话时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了起来,她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说话的,况且,她也从来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可是听见他们说的这几个字时,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
苏里说,她从不跟时间下赌注,因为她知道自己注定会输。她恨过它,为何要将她刺得遍体鳞伤,它却能安然如故,为何让她自我折磨地痛苦不堪,它却能沉着不乱。可现在,她竟有些感谢它了,它将她丢弃,让她沉沦,她才能在黑暗的深渊将自己打磨地刀枪不入,而同时,遇见了伤痕累累的向北。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向北起得很早,在苏里起chuáng时,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空空dàngdàng的墙壁还有桌子上的早餐。
“早上吃什么?”她走到桌子前坐下,并没有问那些照片哪里去了。
“包子和粥。”房间的另一边传来向北的声音。
“吃完gān嘛?”苏里咬了一口包子,青菜馅的,因为最近她的手有点脱皮。
“搬家。”
苏里点点头,她拿着包子走到窗边,看见下面站着几个衣冠楚楚的人,旁边还有一面锦旗。突然向北走了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那几人一开始摇头表示不同意,后来又变成了对向北半鞠躬,类似感谢。
吃完饭,向北说开车带她去新家,可是他开得这条路她越来越眼熟。
“向北,你这么占我便宜?”苏里看着他在自己租的房子前停下,心中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