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戴好后,齐茗云形式xing地搂住了未婚夫的脖子,给他一个拥抱。赵望卿抚着她的头发,靠在她的耳边,几句低语,举止亲昵。要是不清楚一切的,真以为他们会是恩爱幸福的一对qíng侣。
今晚的赵望卿穿着打扮得很得体,一身酒红色的西装,在灯光像是高奢到供人展览的醇香红酒。举止神态又优雅得像个贵族王子,与齐洺桓竟是不相上下。这是萧盛瑄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若非熟稔至极,他未必能一眼就认出这个人。
在齐茗云耳边说完几句别人听不到的话,赵望卿抬起了头,目光正好落在楼梯口,萧盛瑄和齐洺桓的身上。
凉薄的笑意逐渐散尽,目光也一寸寸冷下去,赵望卿看着他们,那两身相似得如同qíng装一样的西服,在他眼中刺出了火花。
萧盛瑄很快避开他的目光,带着那种不想面对,他转身yù再上楼:“我好像有东西落在上面。”
齐洺桓在一瞬间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自己身边,“待会再去拿。”
萧盛瑄颠了两步,又站回齐洺桓身边。他感受到了更yīn寒的目光,选择自动屏蔽,心脏却像被蚂蚁爬过,麻麻的,算不上痛和痒。
齐洺桓往人群处走,萧盛瑄走在他后面。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Kingsley到了。”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齐洺桓缓缓地朝他们两个人走过去,“有了Kingsley你送的这条项链,我给茗云的礼物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哥哥你说的是什么话,你送我的耳环,我也很喜欢~”齐茗云摸着自己耳朵上挂着的两颗亮闪闪的钻石坠子,演技不俗,说起“喜欢”来,总能真的面露喜爱之色。
赵望卿皮笑ròu不笑:“齐大哥这话说的,你送的这对耳环,价值怕是比我这条项链还高上一倍不止。”也只有在这种场合下,他才会规规矩矩地喊一声“齐大哥”。余光一直落在齐洺桓身后的那个人身上,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他。
“礼物并不重要,送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齐洺桓侃完这句话,宾客们心领神会地笑了几声。
看着齐茗云耳朵上、脖子上那稀有的钻石珠宝,一些人嫉妒得红了眼,却还在qiáng挤笑意地应和:
“齐小姐真幸福,有这么疼爱你的未婚夫和大哥。”
“是啊,我可真羡慕齐小姐。”
“这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三个人三台戏,加上观众虚伪的迎合,看得萧盛瑄心累。很快,齐洺桓就停止了和那俩人间的jiāo谈,以主人的身份招待起了客人。
“感谢各位今天赏脸来为茗云庆生,今晚的食物都是我的法国大厨亲自掌勺的,葡萄酒是今早刚从法国酒窖运过来的。大家尽管品尝,不必客气。当然,该怎么玩还怎么玩,不用拘谨。”齐洺桓说了这番话,几个宾客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去尝一尝齐家酒窖的葡萄酒。
人群在散开的时候,赵望卿终于瞧了萧盛瑄一眼。紧接着,齐洺桓走上前去,搭着赵望卿的肩膀,“聊一聊?”
赵望卿没回答,面无表qíng地跟着他走到了边上去。
瞬间,就剩萧盛瑄和这位大寿星。萧盛瑄应付不了齐茗云这样的人,朝她扯了个微笑,随即转身走去了阳台。
远离了室内喧嚣,萧盛瑄的心才稍平静了一些。麻麻的痛感,在被凉风chuī过之后,也顷刻化作了虚无。
齐茗云跟出来,站在他旁边,手拖着脖子上挂着的那块海洋色的珠宝:“好看吗?”
他瞥了一眼,语气淡漠:“珠宝我不太会看。”
这份淡漠,在齐茗云耳中听来,总觉充满了敌意。或者说准确点,是带着醋味的敌意。
“你说我如果把这条项链送给你那位朋友,她会喜欢吗?”
萧盛瑄眼睛瞪了瞪,“这是……这是你未婚夫送给你的,你怎么能转手送给其他人?”
“这是赵望卿答应给我的好处。”齐茗云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不像在说笑,“他想解除婚约,要我也跟家里人提,所以就给了我这样的好处。”
“……”萧盛瑄眼中闪过奇异的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嘴唇紧闭,神qíng说不出的复杂。
齐茗云故意问道:“你很惊讶?你猜,他这是为了谁?”
“……”他仍旧沉默。爱为谁为谁,和他没多大关系。赵望卿的心又岂是常人能猜透的,脑子热起来,做出来的极端事总能叫人瞠目结舌。冷静了之后,又能一刀一刀,往人身上捅得又狠又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