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洺桓去过你家吗?”赵望卿忽然将话锋一转,转到了这个问题上。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再说了,他是我的老板,就算去过我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赵望卿眉毛扬了一下,原来有的地方,已经是那个人可以走进去,而他不能走进去的了。
盯着萧盛瑄的脸,看着他那个“理所当然”的表qíng。赵望卿想起了刚才齐洺桓险些吻上这个人的唇。他感觉自己又一时失了神志,欺身上去,在这双唇上面盖上了印记,似乎这样能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在舌头刚进来的那一刻,萧盛瑄感觉自己被砸了一拳,那一拳,砸出了那些过去的画面,那些耻rǔ的、惨痛的记忆。
他怎么能够忘记这些,他怎么还能让这个人靠近!
赵望卿见他一时没挣扎,竟更靠近了一点,想加深这个难得的吻。手刚抚上萧盛瑄的脑袋,就被萧盛瑄狠狠地推开。
萧盛瑄整个人往后缩,神qíng是避之不及的惊恐:“你不是说不会再做让我讨厌的事了吗!”
只一瞬间,赵望卿知道自己又错了,后悔的心qíng顷刻涌起,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慌忙说:“对不起,刚刚是我没控制好自己,我下次一定不会了……”他本想去拉萧盛瑄的手,顿时想起了什么,又将手缩了回来,略显局促地说道:“你、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
萧盛瑄不听他解释,他扑向赵望卿的座位,qiáng行开了车门锁。打开车门,他迫不及待的下车,朝着一个自己也不清楚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
“学长!”赵望卿也即刻下了车,车门顾不上锁就跟在他后面。
“你他妈别跟着我!”萧盛瑄朝他吼了一声。
“学长,刚才是我不对……你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仿佛没听懂萧盛瑄的话,依旧在他身后紧紧跟着。
“送你妈!滚!”萧盛瑄拦下了正好路过的一辆的士,迅速地上了车,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的士经过赵望卿的身边,他没去看他。
在车上喘了几口气,萧盛瑄的心qíng稍稍平复了。他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一个吻而生气到这种地步,他只知道,这一份生气,不只是对赵望卿的,也是对他自己的。倘若上天肯给他一个机会,他会把自己的人生切成两段,与赵望卿相处的那一整段人生,就都不要了。他恨那个时候的赵望卿,连带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一并痛恨。
的士开出了一小段路,他回头,看见赵望卿还站在那个地方,手无力地垂着、半低着头。好像神qíng,还有一丝混杂着懊悔的难过。
那个落寞的身影,让萧盛瑄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但他不能再看,也不能再想了,他太害怕自己会再错一次。
赵望卿回到了他和萧盛瑄之前一起住的地方。现在的他,已经把那个地方看成了他们的家。曾经是,未来也会是。
他没有开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月色下的那台钢琴。自从萧盛瑄走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台钢琴。似乎这台钢琴存在的价值,也不过是能够让萧盛瑄消遣时间,萧盛瑄如果不在了,那么这台钢琴再名贵也只是废品。
Sing打来电话时,赵望卿正打算开始他的回忆。但这通电话打断了他想拾起来的美好,所以他接起电话后,很没好气地“喂”的一声,想让Sing快说完他的废话。
“你居然把你大舅子的房子给烧了?我TM都惊呆了!”Sing惊讶的语气从手机那头震到这头,激动得就跟听到花边新闻的八卦妇女:“你也太狠了吧,偷妻之仇也不过如此啊!”
一提起这个,赵望卿就火大:“我没烧了他整栋别墅就算不错的了,那个脑残居然想亲他。”
Sing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个语气,赵望卿还是那个恃宠而骄任意妄为的富家小少爷。他笑了两声说:“还是为了那位萧学长啊?只是为了面子,你不会这么过的吧……”
“面子”现在在赵望卿这里,还真的没有这么大面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空dàngdàng的钢琴凳,好似看见曾经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
“我爱上他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被吓傻一般的沉默。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想笑你就笑吧……如果这是一个笑话,那我有可能会被你嘲笑一辈子。”说完,赵望卿就先苦苦地笑了。他要是早这么承认,早这么说不就好了?现在人都走了,对着一台破钢琴,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已经不会再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