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宇看着眼前的惨剧叹息不已,却没有发现苏陌萱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她站起身掏出手机看了眼,朝陶明宇道,“朝右边走有家茶馆,叫品茗的那家。你直接进芙蓉阁那一间就好,我已经给寒山发了消息,他很快会来。”
“那你呢?”
“我?”苏陌萱双手cha进卫衣口袋,甩了甩微乱的卷发,唇畔的笑意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我饿了,顺便捞点好东西回来。”
陶明宇只当她是去找人帮忙,挥挥手便朝茶馆走去,忍不住轻叹一声,恐怕阿言要救回来很麻烦,也不知道那位冷清到没有人气的寒山上神愿不愿意帮忙。他的身后,苏陌萱低垂着眼眸迈入烧毁的店铺内,逃亡时她为了减轻负担,将纯钧和承影丢在店里。也是因此,才让那两人将阿言带走。随便一脚将化成碳的木椅踢开,她弯下腰拾起纯钧和承影,轻轻chuī散上面的浮灰。轻轻抽出纯钧,冷冽的剑光并未被碳灰掩盖光华,照亮了苏陌萱的半边脸庞。轻轻一抖,纯钧收回剑鞘,也敛住了冷光。
她眼尾带着漠然,将承影缓缓贴在脸上,动作十分温柔小心,仿佛对待深爱的恋人,“对不起啊师父,昨晚给您老人家丢脸了。不把场子找回来,怎么对得起您老人家的教导呢?”
另一边陶明宙拿着手机导航半天才找到苏夏一行人,亲眼看见他们安然无恙好不容易放下心。却被苏夏拉着问东问西,昨晚跟在苏陌萱身后他居然没发觉,回想起来一阵后怕,要是那子弹稍微飞偏点,或者他不小心伸错哪只脚,命悬一线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那苏陌萱和你师兄呢?”
“他们要去救阿言。”陶明宙反应过来,“对了,她让我带你们去柳柯白那里避避。”
“她不要命了吗?”苏夏急道,“那群人还有枪械!”
秦少游伸手微微用力按住苏夏的肩膀,道,“她不会有事的,听她的话。”
“我。”苏夏皱着眉怎么也不肯答应。
一群人里唯一淡定自如的就是陈竹隐,他抿了口咖啡,才端着杯子慢悠悠道,“小夏,说难听点,现在我们对她来说就是累赘。”
苏夏抬眼看他,眼底满是倔qiáng,可是看着看着,她还是偏过头去,声音像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一样,“好。”
“你不用担心她。”陈竹隐知道自己说话重了,但又不好意思道歉,gān脆看向秦少游,道,“既然你记起了之前的事,也该记起些关于小萱的事qíng吧。”
秦少游挑眉看向陈竹隐,微微颔首。
“我们的师父苏墨,呵,其实他本名不叫苏墨,是后来自己改的名。据他自己说,早忘了自己的本名。他算是少有存留至今的远古神祇,平常没事gān最喜欢偷jī摸狗。”
陶明宙一口茶差点喷到经过的路人身上,有这么说自己师父的吗?他要是敢这么说,早被师父他老人家揍一顿了。虽然,他老人家可能已经没办法真的来揍他一顿。凤晞不以为然,陈竹隐说的不错,而且苏墨不爱循规蹈矩,搞的九重天上乱成一团,一点都没有远古神祇的自持。不知为什么,他和掌管神籍的东华帝君关系甚好,而东华帝君平时也乐于为老朋友打打掩护。
“他喜欢偷jī摸狗也就算了,还喜欢带着我们一起上天入地的乱窜。寒山从小就冷淡的像块冰,倒也影响不了什么,我嫌弃他丢人,并不理会,可小萱这丫头却学他学了个十成十,连那副纨绔子弟模样都学了过来,被寒山揍几遍都改不掉这恶习。师父虽然一堆毛病,可是护短这毛病是最好的,每次小萱捅娄子他都笑呵呵地跟在身后帮忙收拾。”想起以前的时光,陈竹隐忍不住露出笑意,“所以啊,小萱就是把天捅了个dòng,都有人罩着她。小夏,你不用担心她。”
苏夏顿了下,小心问道,“你和苏陌萱,到底是什么关系?”
凤晞抬起埋在蛋糕上的脸,略带茫然地看向陈竹隐,苏墨不是。
陈竹隐朝他眨了眨右眼,挡住眼底的悲伤,故意朝苏夏笑道,“你说呢?”
“可你,你不是比我还小一岁吗?”
“这个解释起来挺麻烦的。”陈竹隐收回视线,嘴边的笑意也变得沉重起来,“而且有些事,还是让小萱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凤晞垂下脑袋继续啃着蛋糕,他还是不说话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