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拳_作者:香小陌(138)

2017-12-05 香小陌

  “拍马战戏,最容易伤到男人那个最重要的部位,知道不?再给你们几个的人鞭加一份保险,给你们凑个双保险!”

  一群人喝酒哄笑,糙汉扎堆的地方,午夜场huáng段子又开始了。

  “呦,那我这裆可贵了。”裴琰斜眼瞟着主任,“人鞭的保险按什么起价收费?尺寸、重量?”

  主任说他:“你上称量量你什么分量?”

  裴琰一脸混不吝:“那我还得区分两个分量,两种保价,站起来的还是没站起来的。”

  噗——

  “笑什么?你们站不站都是一个保价,没区别呗。”裴琰说。

  萨日胜都弯腰乐了,笑出一颗很明显的虎牙。

  庄啸叼着羊蝎子把脸别到一边去,不想看这神经病。

  一群人起哄,你站起来什么尺寸分量?

  “那需要看时间场合,也不是说立就随便立起来瞎晃dàng。”裴琰收起表qíng,认真地说,“我这人很正经的,我看着我稀罕的天姿绝色才能立起来。”

  他正经吗?

  没人信他很正经。

  天姿绝色在哪?

  天姿绝色就在山峦之巅,在白云的影子下面,在辽阔大糙原的马背上,在他眼前。

  ……

  晚上大家陆续散去,邢瑢由他助理陪着,还是要回景区宾馆睡觉的。剧组在那里都定了房间。蒙古包夜里很冷,地面垫了毛毡还是很硬,只有当地人才能睡得习惯吧。

  萨日胜与老牧民夜谈,喝奶茶,吸水烟袋。

  裴琰拿了一卷铺盖,把刚才吃晚餐的桌案撤了,占用西北角那块属于正屋男人的空地,铺开了,席地而睡。

  制片主任跟他说了好几遍,夜里冷,熊孩子赶紧回景区宾馆!

  裴琰不回,就在这儿睡。

  制片主任说:“把你jī儿都冻掉了,管你立着还是趴着?”

  裴琰跟老哥挥挥手,蒙头睡了,睡姿是趴着的,那地方立没立就不好说了……

  庄啸心里明白。

  庄啸无奈地摇摇头,跟制片主任和导演说:“我跟小萨都在这屋过夜,熊孩子没大事,我盯着他,你们放心吧。”

  许久,入夜,水烟袋轻微的“呼噜呼噜”声渐息,熄灯。

  蒙古包西北方,属于男人坐卧的位置,一行人都是席地而卧,蒙着厚实的毛毯,上面再盖着羽绒衣和军大衣。

  裴琰睡在最顶头靠里的位置,作为头等贵客,远离门口有风的地方。他身边睡的是庄啸,然后是小萨和另外两名当地的蒙古族驯马师,最靠外是毡房的主人老牧民。

  庄啸仰面躺了片刻,一声不响地翻身,面对裴先生。

  因为裴琰从毛毯下面把手伸过来了。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近在咫尺,清晰地望着对方的脸,端详五官。即便已经很熟悉,鼻子眼儿长什么样都知道,但确是头一回黑夜在被窝里相对,距离已相当于同chuáng共枕。

  裴琰拉了庄啸一只手,正好就是右手,攥住有伤的地方,不出声,就默默地摩挲那条比蝎子尾巴还长的旧疤。

  他的làng和混不正经,都是给外人看的。在他喜欢的人面前,他可正经了,也可爱着呢。

  他把那手移至唇边,亲一下那道疤痕。

  庄啸再次轻轻抽回手。

  裴琰心里一凉,好像过了一道穿堂风,比蒙古包外面入夜的寒气还要凉,手撑在两人中间不动。

  庄啸然后伸出手,眼神墨黑的,伸过去,扒开堆在裴琰胸口的羽绒服和毯子,手指触到他领口,轻轻撩开,看他脖子。

  黑暗中也看不清脖子伤处,但裴琰看得清庄啸脸上心有余悸的表qíng。

  眼前再次尘土飞扬,发疯的马蹄溅起láng烟,裴琰脸色通红几乎窒息,长发卷着糙屑,眼妆和唇膏都花了,láng狈不堪地在庄啸怀里……

  “今天吓死我了……”

  庄啸低声跟他说,口型可辨。

  刚才吃饭时没有扒过来仔细看,裴琰脖子上是一圈勒红了的痕迹,很吓人的。

  庄啸一只大手盖住裴先生的头,把脑门、五官摸了一遍。

  最终,这手落在裴琰手心里,攥住了就甭想跑了。说不清什么滋味,寒夜里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一点不可告人的隐私,一点点温暖,在毛毯下面手拉了手,互相抚摸对方很糙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