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墨说:“我看你还在睡觉,就没吵你。”
“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他也不废话,劈头盖脸就问这事。
“昨天下午。”朱墨仍旧低着头,不敢看他:“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可是在这以前我也不知道RHyīnxing血会这么麻烦。”
“既然你现在知道麻烦了,那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朱墨抬眼,小心看着沈学圻,他的脸背着光,不辨悲喜,但隐隐感到压抑着的排山倒海的威压:“我也知道真的麻烦,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陪我去医院,那就一起去看看,如果你觉得太麻烦了,那……我一个人去也行。”
“你一个人去?一个人去gān嘛?你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不,我当然是要的。”朱墨又把头低了下来,“没到最后关头,总不能放弃。”
“可是,我很怕去医院。”她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手背上晕开一朵朵小花,她肩膀一抽一抽,在包里胡乱翻着纸巾:“学圻,我……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麻烦。”
沈学圻长长的叹了口气,早上转了一大圈,从家里到可兰到瑞普,特别是她不接电话那一刻,他只感到怒火滔天,自己怎么会爱上一个这么矫qíng的女人,有事qíng非要藏着掖着不能好好摊开来说?有什么问题能严重到说两个人要分开?
可现在,他只觉得心疼。
他把朱墨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别哭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我约了产科的林教授,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看,肯定会有办法的。”他把她的头抬起,看着她泪水模糊的双眼,说:“有孩子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真不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不是还有彤彤吗?”
他说:“朱墨,是我的错。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你记得我是你的家人,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你必须要信任我。”
朱墨抱着他,哭的打嗝。
过了一会儿,沈学圻抚了抚她的背,说:“好了,别哭了,我们走吧。”
朱墨嗯了一声,起身,她现在知道害臊了,这可是总部的会议室啊,沈学圻把所有子公司的老总全都赶在门外,听他们俩在里面瞎哔哔,这时应该有个地dòng,让她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她一只手徒劳的捂着脸,脑袋几乎埋在胸口,是沈学圻拖着她走出来的。
会议室的门“砰”的一声又推开了。二十来个诸侯或坐着或站着或玩着手机,也没去别的地方,只围在周围等着。
陈同杭看着沈老板拉着朱墨,这么众目睽睽下,居然还能面无表qíng一脸镇定的走出来,觉得膝盖都要给跪碎了,老板就是老板,真他妈佩服的六体投地。
一不明真相的吃瓜诸侯目送着前老板和朱墨离去的身影,低声问现老板,自觉马屁拍的很到位:“huáng总,您为啥对沈总这么客气?他都已经引咎辞职了,到了您的地盘怎么还能像个大爷一样目中无人?太过分了!”
“你知道个屁。”huáng应均呸了那诸侯一声:“沈学圻刚刚收购了斯瑞福10%的股份,现在是整个集团第二大股东,就是说,你老板还是你老板,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懂吗?”
沈学圻把朱墨拉上车,“下午两点,约了林教授,我们去医院。现在先去民政局。”
“还要去民政局?”朱墨说:“等等吧。等这事过了先吧。”
“要等到什么时候?孩子都要生出来你是不是让他成黑户?”沈学圻瞪了她一眼:“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说话了,我叫你gān什么就gān什么。省的惹我生气。”
民政局婚姻登记大厅在早上营业时间截止之前迎来了最后一对登记注册的新人。工作人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着朱墨眼睛红红,鼻子红红,苦瓜脸,像刚大哭过的样子,正义感油然而生,趁着沈学圻去拿材料,问:“小姐,您确定是来登记结婚的吗?”
朱墨点点头。
那工作人员一脸正气,铿锵有力的说:“小姐,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二、三、五条的规定,我国的婚姻是自由的,平等的,结婚必须是男女双方自愿的,是不许任何一方对他方加以qiáng迫或任何第三者加以gān涉的,所以如果你是他人qiáng迫或者胁迫的,你可以拒绝登记,必要的时候可以向公安部门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