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楚楚忽然沉默下来,此时此刻,她居然想起了陈迹欢。
他究竟在哪里?
“姐姐?”封宓叫了出神的莱楚楚好几声。
莱楚楚垂下帘,惶惶地:“嗯?”
“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顿了片刻,莱楚楚点头:“有。”
“那姐姐喜欢的人是不是也爱抽烟?”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大哥哥说他喜欢的姐姐爱抽烟,所以他也爱抽。那我是不是该学习抽烟,因为大哥哥爱抽。”
在银光素裹的德国小村里,莱楚楚看着眼前的毛孩怔愣片刻。
许久,是封宓拉了拉她的手,莱楚楚才回神。
“姐姐,这个打火机可以送我吗?”封宓指着莱楚楚手里的打火机问,眼睛里怯怯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莱楚楚低头看了眼,那个打火机是陈迹欢的。
犹豫片刻,她还是送给了封宓:“这是一个大哥哥给我的。”
封宓踌躇着没敢接:“那岂不是对你很重要。”
盯着那枚银色的打火机,莱楚楚忽然喃喃自语起来:“也许很重要,也许不重要吧。”
陈迹欢,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这次没在德国找到你,我便会放弃。
因为给你的时间,已经快有三年,真的够了。
对于一个癌症病患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而她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将时间都làng费在陈迹欢的身上,这种làng费为何她觉得远远的不够呢。
“姐姐不爱这个大哥哥吗?”封宓问。
莱楚楚丢了魂般摇了摇头:“从来都不爱。”
她爱的是牧泓演,不是陈迹欢。
多少次,又是多少夜,她这般时时地警惕着自己。
莱楚楚离去之后,封宓拿着打火机玩了起来,那包jīng致的薄荷香烟被莱楚楚遗留在雪地,封宓弯腰捡起,将两样东西拿在手里,回想起刚刚莱楚楚脸上的qíng绪。
很奇怪,那种感觉,很像她的大哥哥。
罗湾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陈迹欢随后。
封宓看见陈迹欢,忙着扑了上去,高兴地大喊一声:“大哥哥!”
陈迹欢忙着蹲下,笑着用右手将封宓抱在怀里。
突然,一股若有似无的薄荷清香闯入鼻腔,伴着一股清淡的香水味道,这样的味道是如此霸道,瞬间将他的嗅觉和味蕾占有。
他微愣着。
那是……莱楚楚的味道?
抽回神那刻,陈迹欢低头问封宓:“你在外面gān什么?”
“我在玩雪球,还和姐姐聊天了。”
“姐姐?”陈迹欢忙着四周勘探一番,半无人影,“哪里有姐姐?”
封宓指着刚刚莱楚楚走去的方向:“姐姐已经走了。”说着,又献宝似的将打火机和薄荷香烟举到半空,“瞧,这是姐姐送我的礼物。”
那银色的打火机如此谙熟,像是记忆的洪水猛shòu侵吞而来,将他的海马体侵蚀,yù不罢休,陈迹欢猛地一怔,迅速伸手夺过,漆黑的眼瞳赫然染了一层冗尘,慌忙地问:“谁给你的?”
封宓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认真观摩着突然异变的陈迹欢,半晌,她答:“就刚刚那个姐姐呀。”
陈迹欢眸色一沉,垂帘,看银色的打火机,轻低喃:“是她。”
“是谁?”封宓好奇追问。
陈迹欢摇了摇头,而后问封宓:“这个姐姐将打火机给你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封宓点头,然后鼓着腮帮子回想了下,说:“姐姐说这是一个大哥哥给她的打火机。”
陈迹欢两段浓眉紧蹙。
是她,毋庸置疑。
“姐姐还说,她不爱那个大哥哥。”
说完,封宓又补充:“她说的是:从来都不爱。”
她说的是:从来都不爱。
恍间,陈迹欢的心脏痉挛了一下,痛的他差点窒息。
☆、是她
第44章:
结束了德国Mia的画展,莱楚楚忽然想要去日本一趟。
只因忽然想起陈迹欢曾经跟她提过的一家料理——和木屋。
当时他们在北海道待了三天,她不爱出门,整天的待在酒店里画画。
那个时候,她潜意识里居然那么恐惧走入白色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