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影皱了皱眉,抬起手腕瞅了眼表,颇有不满的嘟囔:“这个点还在睡?”
欧姨给huáng影端来一杯水,替莱楚楚解释:“昨晚她在阳台坐了一宿,凌晨也不见她入睡。”
“她又发什么神经?”
huáng影立马放下水杯,往楼上去。
欧姨随后跟上,一边说:“那画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就让楚楚小姐睡一阵子吧,这段时日,她都连着失眠好多天了。”
huáng影哪听欧姨的,直接推开欧式大门,粗手粗脚地将莱楚楚从chuáng上拉起来。
欧姨见huáng影这没轻没重的,立刻拦了下来,呵斥一声:“huáng影,你轻点!”
莱楚楚被人从睡梦中晃醒,不满的嘟囔一声,抬起粉拳揉了下眼睛,声音沙哑又散漫:“谁啊,一大清早的。”
“是huáng影。”欧姨帮她重新盖好被子,一脸的心疼,“睡吧,再多睡一会儿。”
huáng影皱眉:“欧姨,你这是惯着她!”
欧姨扭头瞪了huáng影一眼,不悦道:“这睡都没睡醒就着什么急,不就是一个破画展么!去不去有那么重要?”
“……”huáng影语塞,确实不太重要,关键这破画展是莱楚楚上演的一场鸿门宴,多半为了给自己造造声势,莱楚楚不出席也无大碍,可是,“陈迹欢会来,楚楚不出席,我怕我自己hold不住啊!”
要知道那些艺术家们,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逮着一幅画就来个十万个为什么。何况是huáng金左手莅临,她既不是创作者又不是参与者,真心没法跟他们一个个解释画作的jīng髓。
到时若是因此闹了笑话,估计“莱楚楚”三个字明日又该上热搜了。
睡梦中的莱楚楚一听陈迹欢三个字,顿时清醒,倏然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拉着huáng影的手问:“谁?陈迹欢?huáng金左手?”
huáng影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见稍有清醒的莱楚楚,一喜,捣蒜般点头:“对,陈迹欢,huáng金左手!”
三个jīng准而又完美的回答,莱楚楚妩媚勾唇一笑,清醒不少,接着二话不说便是起chuáng梳妆。
huáng影陪着欧姨在厨房准备早餐,欧姨便啰嗦个没停:“就知道折腾,这好不容易睡了个觉,你还给她折腾醒。”
“……”
huáng影一直默在一旁,听着欧姨聒噪。
知道莱楚楚那个丫头身世可怜,高中那年,她母亲癌症去世,那段日子陷入了低cháo期,几乎是不言不语。欧姨见莱楚楚可怜,打从心底心疼,极其宠溺,真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huáng影斜了眼欧姨,暗自摇头,若是莱楚楚要一把枪去杀人,她想欧姨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
这便是传说中的溺爱。
折腾了一番,出门的时候遇上高峰期,塞了一小段的路。
抵达画廊时候,宾客都到了,画廊的经理阿悄正被几个画坛略有小成的画家们穷追猛打,一个劲的提问,面对刁钻刻薄的问题,阿悄也只是官方讲解,内容几乎换汤不换药,称得上是一种礼貌的应付。
有人冷笑了声,扬声道:“就这样的解说员,鼎鼎大名的楚楚小姐这画廊档次还真是贻笑大方。”
huáng影忽感身侧蓦然一冷,倒吸了口气。
只见莱楚楚踏着高跟鞋上前,扭动着她据以为傲的身形。
“哟哟哟!这是哪位高人在指点江山呀!”莱楚楚一手如蛇般攀附在阿悄身上,轻垂眼帘,“悄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高人指点,你咋不拿纸笔记录下来,回头jiāo给我,好让我长长见识。”
莱楚楚这话不yīn不阳,又懒散致命,勾着艳唇,扬着笑,一副随意姿态。
阿悄跟在莱楚楚身边也有个几年,摸得透她的xing子,连忙应下:“知道了,我这就去拿纸笔,将各位画师的点评记录下来。”
见阿悄一副乖巧模样,莱楚楚甚是满意,指腹淌过阿悄的脸颊,接着将她的下巴抬起,整个人bī近阿悄,一副轻佻,暧昧语气响起:“这才对嘛!”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莱楚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下来的一句,却是给所有人敲了一个警钟:“在我楚楚的画廊里评头论足,你不将他名号记下来,日后我如何找他算账?”
说这话的莱楚楚,依然笑的娇媚,连语气都温柔如水,仿若那就是一句玩笑话,却让众人听了心里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