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捌
黎暮是去外省省会参加分公司剪彩,原定计划是三天就回,这天是他出差走的第一天。
贺一念怕贺晏安会报警或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qíng,所以从事发就一直跟在陆勍身边,晚上暂时住在他家里。
第二天一早,陆勍告诉她贺家并没有什么动作,颜卿卿因为有习惯xing流产的征兆正在医院观察。这一点是她没想到的,滑掉好几胎还要这么拼的继续生。
“那贺承呢?”
陆勍深深扫她一眼:“右手骨折,小伤若gān,在医院躺着。”
“幸好你分寸把握的不错,放心,警局里有我好兄弟,就算他们报案我也肯定不会让你吃亏。”陆勍将检验报告jiāo给她。
“那两样东西上都找到了贺承的指纹,再加上手机录音,有这些东西在手绝对能让他们吃下结结实实的闷亏。”
顾念着贺家的名声,贺一念不会报警,只会让贺承吃个教训,更何况闹开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谢谢哥。”
“跟我说什么谢字,你不叫我哥呢吗?”
陆勍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这件事你不打算和黎暮说吗?”
如果可能的话,贺一念是不想说的。贺家是她一辈子都甩不开的标签,若她日后嫁入黎家是不太可能和贺家撕破脸的,只是忍着越来越过分的贺承等人,这感觉太恶心。
原来还有老太太让她忌惮,不想惹她伤心,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更爱唯一的继承人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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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太太又打过来电话,让贺一念到医院去,言辞之间放缓对她的态度,不过还是想让她认错,付出赔偿。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黎暮就要回来了,贺一念额头上的一块红肿还没消失,是打贺承时不小心碰到的。她用粉遮住,勉qiáng看不出。
他的飞机在晚上,贺一念从黎暮家里离开回了自己家,恍恍惚惚思考都是要不要和他说这件事。下午接到黎老太太的电话,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qíng。
贺一念有个不好的预感。
黎老太太是带个年轻姑娘一起的,四目相接贺一念从她眼里看到倨傲不屑,仿佛她多么不堪似的。
“贺小姐,知道我让你过来坐什么的吗?”
黎老太太语速很慢,一字一顿的,故意拿捏着整场谈话的控制权,她带来的姑娘也一动不动坐在那,听她们讲话。
贺一念头皮发麻,努力不让老太太看到她眼中的敌视。
她知道了,不管是怎么知道的,现在要用这个把柄来威胁她。
“贺小姐,你这样xing子的人是不适合嫁入黎家的,太危险,黎暮需要的妻子不是这个样子的。”
“日后这件事传出来,怕是我们黎家的笑柄,你清楚这件事的严重xing么?”
“我们黎家,和贺家不一样。”
“就算你勉qiáng进了我黎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不喜欢你做我的孙媳妇。”
贺一念紧紧握着拳头,这一刻,她的尊严被黎老太太踩在地上。
坚持到最后,勉qiáng保持冷静:“老太太不如去找黎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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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暮刚下机就被黎老太太一个电话叫回黎家,贺一念挂掉他的电话,呆呆看着电脑,邮箱里是她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离开这里就不会看到恶心的贺家人,谁也不用把她和贺家联系在一起,不会被人威胁,不会被人羞rǔ,更不会被羞rǔ也不能痛快回骂。
在国内贺家是她甩不开的泥潭,离开,就好了。
只是,黎暮,她舍不得。
贺一念趴在桌子上泪如雨下,心如刀割。可眼泪掉的多了,心里那个念头却越发清晰。
清晨七点,黎暮从黎家赶过来,贺一念一夜没睡,听到动静的第一反应是到洗手间洗脸化妆。
“念念?”
镜子里的贺一念突然崩溃,无声的哭泣。
“唔,捂在刷牙……”
黎暮去卧室放东西,大chuáng凌乱,深蓝色的枕套上有一片水浸过的深色,湿湿的,像是哭过染湿的,枕套上还有一根棕色头发。
他送她的订婚戒指静静躺在他那只枕头上。
黎暮捏着戒指坐在chuáng上,等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