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陪在爷爷奶奶身边的任嘉丽听到任嘉致回应别人的声音,欢喜的告诉两位老人,“三哥三嫂到了。”
“是吗,那怎么还没进来?”年纪大了,外面又噪杂,自是做不到听声识人。
不过,不等任嘉丽再说,老太太已等不及朝外喊了,“是嘉致到了吗?怎么还不带我孙媳妇进来?”
“……”舒若尔闻声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仰回头看任嘉致,见他挑眉,似以眼神回应:看吧,我刚刚就说了,家里人是支持我们的。
老太太这一发声,百分之百的对外人传递一个信息,舒若尔这个媳妇是他们认可的,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
是在为她正名。
舒若尔悬了一路的心,慢慢回落。
进客厅,大方地跟着任嘉致叫人,又由衷的祝福老太太,“奶奶生日快乐,寿比南山,每天都笑口常开。”
礼物是任嘉致准备的,不过却是由她递jiāo出去的。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接下礼物时拉住她手,“来,坐到奶奶身边来。”
这一坐,就坐到宾客满堂,寿宴开始。
所有到老太太跟前祝贺的人,都是一进客厅就看到,陪坐在老爷子老太太身边的舒若尔。
而老太太也会主动跟来人介绍,“这是我孙媳妇,嘉致的老婆。”
用意是意料之外,qíng理之中。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还是看到正处在风口làng尖上的孙琦雪也随孙父出现。
要知道她被推上风口làng尖的原因,是设计让任家新媳妇受伤入院,到现在都还得靠着轮椅行走。
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她不躲着,还厚颜无耻地跑过来做什么?
明显,无论是在外,还是进到客厅,任家人都并不待见她,连带着面对孙父都笑得勉qiáng。
任老爷子是心直口快的,不给面子的就对孙父提出,“你这个女儿,该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年轻人学什么都不能不学好。”
到任老爷子这个年纪,儿子,孙子各有所长,也家大业大的,确实不需要再对谁虚与委蛇。
实际,他年轻时也差不多是心直口快的。
一时孙父被说得脸色僵硬,好半天才尴尬的笑应,“任老说得对,是我教女无方,我在这跟你们陪个不是。”
“确实是该赔不是,不过不是对我们,而是对我们家若尔,这道歉的人也不该是你。”老太太第一个对孙父的话提出不满。
早在任嘉致第一次带舒若尔回老宅,老爷子就让人去查了舒若尔底细,最初是真谈不上多满意,当时也第一时间把任嘉致叫了回来,进行了一次深入谈话,不过他们对并没有相信任嘉致的解释,觉得他是被qíng爱冲昏头,但后来又听到任伯年也那么说,又看到他们夫妻两也同意舒若尔进门,老爷子老太太才想着,那就放下偏见,再观察段时间。
这观察还没出结果,舒若尔就出事了。
一下子,二儿子一家都跑过去照顾,近身守着,进一步让他们看到,他们对舒若尔的态度,是打心里在乎的。
如果说任嘉致对舒若尔的袒护是被qíng爱冲昏头脑不可信,那儿子女媳总归是理智的,于是这时,二老心里开始松动了。
但真正的接受还是在舒若尔受伤原因被曝光是孙琦雪所为之后。
人都是习惯于偏向弱者的,而刚好,舒若尔跟孙琦雪这两人在老太太心里,前者是被害人,是弱者,后者则是心术不正。
这才有了,她今天热qíng主动地为舒若尔正名,又那么看孙家父女不顺。
即便,孙家跟任家素有jiāoqíng。
可以说,舒若尔不费chuī灰之力就获得任家最高级别的两位长辈认可,孙琦雪功不可没。
但这些,孙琦雪都不知道啊,她只知道,自己进门,话还没说两句,就被要求跟舒若尔道歉。
不给她好脸色,是事先就想到她的结果,她可以忍,但道歉……
私底下她尚且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更是不肯。
孙琦雪不吭声,脸色看起来还很委屈,她垂着眼眸,不止一次地暗瞪舒若尔,看她神色淡然的,并没有主动提出不需要她道歉的意思,心里恨的想立刻就把她从老太太身边拖起来。
各不退让的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还是老太太又补刀的说道,“我记得雁凝可不是这样,怎么二女儿就被你教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