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没意见的点头,又继续夹菜吃饭。
舒若尔看他神色自然的样子,心里暗松口气,刚突然听他说不让任嘉致留宿,她还以为是昨晚的事被知道了。
虽然,她与任嘉致是夫妻,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被听到动静总归是比较尴尬,不好的。
即便是自己亲爹也不例外。
吃完午餐,舒若尔主动承担起收拾,洗碗的后续任务,全坐完了,才坐到客厅,准备跟舒父说道那女人的事。
“爸,我现在要跟你说饭前接到的那通电话的事,你稍微坐下心里准备,不管听到什么,都别激动。”正式说之前,她先给父亲打预防针。
舒父一听她这话,就重视紧张起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不好的事,立刻正襟危坐,神qíng严肃的催促,“我做好准备了,你赶紧说。”
如果真是出了事,这么拖拖拉拉才是真的折磨人。
舒若尔轻咳一声,边盯着他表qíng边启唇,“我刚接的是那个女人的电话。”
“她又说什么?做什么了?”舒父立刻就不悦了,满是提防。
不是他不让女儿跟那女人接触,实在是那女人之前做的事太过分。
他到现在都没到医院去找她算账,已经是够宽宏大量,仁至义尽了,不然她要是健康正常的,一找上来就给捅她女儿刀子,他定会找她麻烦。
如果她到现在还不识好歹的,找他女儿麻烦,那他也不会再管她不是得了绝症,老账新账一并给她结了。
舒若尔沉默几秒,才和盘托出,“她倒是没做什么,就说想参加我婚礼,看我出嫁。”
她是爸爸一手带大的,不管那女人的身体能不能出院参加婚礼,她都必须要先征得爸爸同意,才能考虑要不要去问主治医生,要不要答应那女人的事。
舒父脸上的不悦,紧张都松懈下去,他微垂下头,沉默起来。
从个人私心上讲,他是一点都不想跟朱傲芙同席,但为女儿考虑……
“她终归是你妈,只要你愿意,我没有任何意见,都会支持。”结婚是人生大事,喜事,自要得到双方父母祝福才最完善。
十几年都过去了,他如今对朱傲芙也没了感qíng,没有怨怪,顶多就是不喜,不想与之同台,但为了女人,他也能忍。
从小,父亲从来没有限制她提起,想起那女人,但她知道,旁人若是在他面前提起,他是会发脾气的,所以她后来渐渐懂事后,也再不提,此时提起,那女人想参加婚礼的事,她以为他反应会激烈,实际却是这么平静的同意。
舒若尔微愣了一下,旋即想到这同意背后的原因,心里温暖又酸涩,竟是差点就没忍住滑出泪来。
“爸……”没哭,但也哽了喉。
在她的成长里,母亲这个角色出现的极少,但父亲却是给了她所有,即便是到现在,她已成年嫁人,他仍是无私的一心为自己着想。
舒若尔心里怎能不动容?怎能不感动?
年纪大了,尤其受不得煽qíng,舒父见她qíng绪上来,就忙出声,“快打住,这大喜之前哭哭啼啼太晦气。”
舒若尔破涕为笑,倒是没真落出眼泪。
深呼吸,平缓了qíng绪,才又讲,“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要她参加,一是,她那身体状态不一定能出院,二是,我担心她在会坏事,让婚礼变得不开心,反正现在就是跟你说说,具体还是等问过医生才考虑。”
不是特别想,总归还是有想。
舒父很懂,“那等会就问医院吧,确定了早点就告诉嘉致,给她安排该有的座位,免得到时落人口舌,又说你不懂事。”
“嗯。”这是自然,她要么不同意,一旦同意了,就不可能是远远看,偷偷看。
后面又与父亲聊了半个小时,舒若尔才出门。
她决定亲自去一趟医院,当面向医生了解详细qíng况。
不过在去之前,她是一上车,就给任嘉致打的电话,告诉她朱傲芙的请求,及自己正打算去医院这件事。
婚礼将近,婚礼后还有一个月的蜜月期,中午休息时间,任嘉致还在公司加班,处理紧急的,需在公司处理的工作,为了度个轻松蜜月做准备。
接到她来电,听完她的话,他垂眸看眼腕表,“医院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你现在先来公司,等下午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