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孙雁凝不愿,他又不想qiáng迫刺激她,今晚到这座城市,他就会把她送进医院。
看病这件事,还是要越早越好。
被蒙在鼓里,满心都在期盼他早日回去的舒若尔,一听到这模棱两可的答复,禁不住长叹一声,“那好吧,忙一天了,你赶紧去洗洗睡吧。”
掌管公司难免劳心忙碌,她是不该不懂事的,因他不能陪伴自己而闹qíng绪。
那不是一个好妻子该有的做派。
这是一通,真心换不到坦诚的通话,用时很短,对话也没有新意。
结束后,任嘉致临窗,看着陌生的城市,大同小异的夜景,久久未动。
次日。
许是在地窖里待了太久,身体机能未能及时适应外界,一夜之后,孙雁凝高烧不醒。
还是任嘉致敲半天门,未得到回应叫来服务员把门打开才发现的。
她烧的稀里糊涂的,一直在说胡话,时哭时叫,时呼喊他跟孙家那三人,连梦都是恐惧。
顾不得太多,任嘉致当即就抱起她出门,呼来保镖开车。
随行的,还有昨夜跟着保镖睡的孙雁凝的儿子。
这趟医院一去,直到chūn节都不曾出来。
期间,该做的体检做了,不该做的也必无可免的都做了。
远在安城的舒若尔,白日照顾病重的朱敖芙,累死累活,夜里又要跟他通话,天天问,天天问,还是等到大年三十才盼到人回来。
他回来履行走时答应的,陪她过年的承诺。
这一年,两人连年货都没有去扫。
这一年年末,过得可真真是不开心得很。
想那朱敖芙,再有不是也是妈,照顾相处久了也恢复了点感qíng,眼瞅着她一日日走向油尽灯枯,舒若尔难免悲伤难过。
而人在难过时,最想要,也最需要依靠,陪伴。
可紧接着,比这一年年末过得更不开心的,是来年年初。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说说这年年末最后一天的事。
要说大年三十上午,舒若尔看到任嘉致回来,愣是没忍住,扑进他怀里要哭的控诉,“你gān什么去了,怎么还真等到过年才回来啊?我要你有什么用啊?”
就这么三个带着哭腔的控诉,叫任嘉致心尖都跟着被刺痛。
“对不起宝贝。”他扔掉行李箱拥紧她,满心愧疚。
但对她控诉的问题,却又始终不曾提起,解释。
舒若尔一旦打心里接受,承认了这个人,就很容易对这人心软,加上这大过年的,实在不易闹qíng绪,这会听到他服软,心里稍微痛快一点,也就不追究了,退出他怀抱,“进去吧,爸妈都在等你呢。”
嗯……爸妈也都听到车声出来了。
当着亲家,儿媳的面,胡静芳只是口头训了任嘉致几句,可等到大伙聊完天,吃过午饭后,她暗中把人叫到书房。
劈头盖脸就问,“你爸可都问过了,公司根本没有需要你大过年跑去出差的事,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几天都gān什么去了?”
胡静芳是憋不住事的xing子,知道他说谎,就一定要问个究竟。
被父母发现,任嘉致没有太多意外。
他表面维持的jīng神抖擞,沉寂下去,略显疲倦地入座沙发椅,揉着眉心,“我找到雁凝了。”
“什么?”胡静芳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惊呼,“再说一遍,你找到谁了?”
“孙雁凝。”任嘉致抬头看自己母亲,简单将事qíng阐述一遍,“七年前,她被孙琦雪卖了,我刚把人救出来,现在在S市医院。”
自信心量太大,胡静芳费了好几分钟才消化完,又想到一点,“所以孙琦雪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她是自杀。”他还没来得急对那恶女人做点什么,那女人就死了。
以为他为了孙雁凝弄死孙琦雪的胡静芳大松口气,又盯着他,看了好半天,“你打算怎么做?”
抛出问题,不等他回又紧接着道,“再有十七天就是你跟若尔的婚礼,这已经是你们第二次举办婚礼了,你最好是给我注意点,别到那天又搞砸了,丢人现眼!”
第一次被迫停止,是被女人搞砸,这次若再因女人中断,那丢的可是整个任家的脸。
关键时候,胡静芳还是拧得清的。
“对孙雁凝,帮助可以,但更多的是绝无可能。”她花两年多才接受舒若尔这个女星儿媳妇,相处到现在建立了感qíng,倘若现在半途换人,要她接受……已经被卖过的孙雁凝,她是绝对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