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现在不想面对他,那就暂时先顺着她,不面对吧。
“小耳朵,对不起。”任嘉致郑重的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
舒若尔冷凝起眉,张口就想回一句:我需要的不是道歉。
到了唇齿间,又生生将其压下。
不愿醒来,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知道她不会回应,任嘉致道歉完,停顿片刻,又继续,“chūn节前跟你说要出差的头一天,我去监狱见了孙琦雪,从她嘴里得知……孙雁凝没死,当时就决定,要去把人救出来。”
果然跟慕邵霆说的一样,是那次出差的事。
舒若尔以牙,咬上自己唇,让痛镇压发怒的冲动。
“她是因为我才遇害的,我有救她的责任,也有重新帮她站起来的责任,但除此之外,我对她真的没有一点不轨的心思。”解释的话也不多,任嘉致说完,又蹲下去,伸手碰她,“小耳朵,别再生气,原谅我好不好?”
就算现在不想原谅也没关系,但你不要躲着我,不要不理我,那样我会受不了。
这几个小时,我慌的好似心脏不是自己的。
解释完了,仍是久久听不到回应,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小小的身子,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任嘉致瞧见,立即大慌的将人翻转过来……
入目,那张隐忍的,泪流满面的脸,让他心疼的似要窒息。
“小耳朵,别哭。”他慌忙将人抱坐起来,没找纸巾,也忘了身上有带手帕,就无措地用自己袖子,笨拙又小心地给她擦泪,“小耳朵乖,不难过,不哭了。”
他是有多混蛋,才能让她伤心的,一天哭了两次。
舒若尔是没被发现,没被想要的人哄,她能自己默默哭,又默默止住,但被发现了,有他哄了,她就越发觉得委屈,难受。
矫qíng的完全忍不住,让眼泪流得更加凶猛,还伴奏着哭泣声。
珍贵的眼泪,似滚烫的烙铁,每一滴都印上在他心上,叫他一颗心都要为她疼碎去。
怎么哄都哄不住。
两只袖子都擦湿了,也没见她停下来。
“宝贝……”任嘉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是舒若尔发泄够了,自己控制住,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特别坏,特别没爱心,特别冷漠,特别无qíng,特别不值得信任?”
“当然不是。”任嘉致细心的抹去黏在她脸上的泪珠,回答特别利索,肯定。
可舒若尔听了,却并无半点好转,反而是,“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要骗我,你会隐瞒,就是觉得,我如果知道了,会不让你去救她对不对?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是个小肚jī肠的坏人是不是?”
对待感qíng,她确实小气,确实不喜欢他跟前任有牵扯,尤其今晚见过他前任本尊后,更加抵触,但如果,她当初知道孙雁凝的遭遇,她不会阻拦他去救人。
她又不是那种心思歹毒,恨不得qíng敌去死的坏女人。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互相都很信任对方的,可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理解错了,那只是我一厢qíng愿的想法,事实你是会对我有所隐瞒,会对我说谎的。”前面一声声质问,任嘉致还没找到话回,就又听见她说出这么段,对自己失望之极的话。
确实,对舒若尔来说,真正让她介意,气愤的,不是他救了孙雁凝,帮了孙雁凝,而是他对自己的蓄意隐瞒,欺骗。
这让她觉得,自以为很理想的美好婚姻,幻灭了,甚至在某个瞬间,她觉得很可笑。
笑自己想得太美。
她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对你要求太高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让人觉得理想的爱qíng,婚姻,是人,都多少会对自己的另一半隐瞒,说谎的,像我这种偏执,极端的理想主义者,是不应该存在,不应该尝试的。”
没有人知道,当她今晚在医院见到孙雁凝,确定孙雁凝身份时,脸上火辣辣的,像无形之中,被狠狠抽了两个大耳巴子。
听她这些话,任嘉致痛彻心扉。
“宝贝,对不起。”他心疼的拥她入怀,一五一十,把没说的心里话也全说给她听,“出发前一晚,我其实是很想告诉你的,但我又怕你知道了会不开心,我不想要你不开心,即便我知道,你很讨厌欺骗,也还是一意孤行的决定,在能让你少一天烦恼的时候,就让你多无忧无虑一天,对不起,我还是又让你难过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