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问了,她不敢窥探他被辜负的过去,更不敢叩问当年那个同样不仗义的自己。
叨叨,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昨天欠的债。
接着码今天的份……
有人吱一声没?
☆、夜归
萤火虫在纸袋子里扑棱,huáng色的光晕一跳一跳,连带着她的目光也闪烁不定。
“我没江轩那么八卦。”朵拉gān笑,“再说,公然在一个女生面前怀念另一个女生,是很不礼貌的事qíng,我不会给你学坏的机会。”
胡诌得煞有介事,阿蓝都一脸的信以为真了,可没走几步,她又yù盖弥彰地往回找补,“那个,我不是好奇她,我好奇你啊……你后来,找过她吗?”
“找过。”阿蓝答得坦白。
“找到了?”
“找到了。”
“那你们现在——”
“她过得很好。比以前长高了,又活泼又漂亮。”阿蓝信手拈了一只萤火虫,装进朵拉的纸袋,“她像个小公主一样,男孩子们都喜欢她。”
都说了好奇的不是姑娘是他好不好,朵拉不甘心地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什么叫没有然后,你没联系她,就这样偷偷在旁边看?她没发现你?还是根本没认出你?……”
“这些重要吗?”
“……不重要吗?你不想重新跟她在一起?”
“不想。”
朵拉停住了脚步。
“假的。”她盯着他留给她的背影下结论,“你撒谎水平很差你知道吗?”
阿蓝也站住了,转过身和她面对面,“知道,我从没想过真的骗你。”
浅显易懂的问题,答案却有着百折千回的况味,他们才刚认识,数面之缘的jiāoqíng,哪用得上厚重如许的词汇。朵拉想那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又或许他把她当做了某人,可他眉宇宁定,目光澄澈,眼睛里没有虚焦和重影,他只是在跟她说话,而不是任何一个别的谁。
“好吧,我记住你这句话了。”她从他身侧越过去,昂然向前,“不要骗我啊,我有火眼金睛的。”
可惜都长在了脑门上,看不到走在她后面的男孩,用影子偷偷牵手的温qíng。
深夜的女生楼下全是双双对对的鸳鸯,树下墙边到处有人抱着互啃。阿蓝没见过此等场面,局促得手脚都快没地方放。朵拉和他告了别,心里暗笑着按电梯上楼,从楼门到房门,一路上九成女生都在对她手里的纸团行注目礼,带着甜点、礼物和玫瑰花回宿舍的女生很多,用面巾纸装了两只萤火虫回来的,她还是头一个。
朵拉走上宿舍阳台,深吸了一口夏夜微凉的空气,展开纸团向上一送,萤火虫拍打着翅膀飞远,消失在楼前高耸的法桐树叶之间。
树影里站了好几个男生,仰脖儿朝女生们的阳台张望。最高也最好看的那个显然是个新兵,视线在几层楼的阳台上巡睃着,直到朵拉冲他挥手。终于找到那扇玻璃窗,男孩朝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紧接着便扎手扎脚地小跑走了。
朵拉的手还留在半空,哑然失笑。
“晚安,阿蓝。”
晚安,我的姑娘。
从那个大起大落的周末之后,朵拉明显勤快起来,傍晚时分常常出现在去往健身中心的路上,有时半路停下,看一会儿器械区或篮球区,有时候gān脆不进健身中心,就围着cao场跑圈。江轩嘲笑了她很久,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朵拉翻着白眼回敬他,当年也不知是谁为了看海大花游队训练,狂练两个月三米板硬是挤进了隔壁的跳水队。
阿蓝和潜水协会的老司机们也混熟了,有师兄帮他山寨了一张饭卡,有师弟定期带他进图书馆。海洋馆的工作并不繁重,他大把的工余时间慢慢从小破屋挪到了海大。一个帆布书包,一只塑料水壶,几本自考补习书,他可以在学校里从日出待到夜深。英俊的男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图书馆、自习室、篮球场甚至食堂,经常有女孩或羞涩或大方地搭讪,次数多了,不知所措变成了应付自如,朵拉亲眼看到他像端着圣经一样端着馒头和菜,立正肃然地回答,“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女孩走了,朵拉才敢坐下来,一边把自己碗里的肥ròu夹给他,一边调侃,“撒谎水平进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