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他陪朵拉玩遍Hurghada的每个角落,然后连夜做出一套jīng致绝伦的相册,在她离开埃及的前一天jiāo到她手上。
看着照片上依旧牵手,拥抱,依偎,却已不复青涩单纯的彼此,朵拉百感jiāo集。
七年的分离,出乎她意料的除了他的年龄,还有他的生活。阿蓝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因为青chūn比别人加倍易逝而陷入沮丧和萎靡。相反地,他勤奋工作,友善待人,结jiāo了各种肤色的朋友,走到哪里都有人笑着大声喊他的名字。他认真打理自己的吃穿住行,努力充实每一个珍贵的晨昏,一个人的岁月没有爱qíng,却并不缺少勃勃的生机。
是的,他在埃及过得很好,甚至比他在中国时,还要好。
她应该欣慰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一颗心还是落进了又咸又涩的海水。
阿蓝见她闷头不语,神色不由惴惴,“不喜欢么?不喜欢相册还是照片?要不我换个样式……”
他的紧张完全弄错了地方,他的不安却一下子击中她的心,系住它,不再自我怀疑,不再颠簸沮丧。
朵拉抬起头,“不,我很喜欢。只是心疼你赶工,太辛苦。”
男人的眉宇立刻舒展开,“不辛苦,一点儿也不辛苦。”
无论过去了多少年,无论彼此走过了多少沧海桑田,他望着她笑的样子,其实一直都没有变。
朵拉忽然很想知道,他能以最大的善意和热qíng拥抱这原本并不属于他的世界,又如何能放下当初那个,把世界带进他生命的女孩儿。
☆、较量
离开埃及前的最后一晚,朵拉做东请阿蓝吃饭。埃及限酒令严格,一般的餐厅并不卖酒,朵拉又说不想去环境复杂的酒吧,便点了两份西餐,外加一瓶高度的Gianaclis红酒送到酒店房间。也许是不知此去何时相见,阿蓝对朵拉的所有要求近乎无条件顺从。就连她明显不怀好意的劝酒,他也毫不迟疑地一杯杯饮尽,即使明知自己酒量一般,即使喝到后来他不得不额外叫一杯加糖的红茶,坐在沙发上勉qiáng醒酒。
“你上chuáng去躺一会,我喝酒出汗,要去冲个澡。”朵拉半推半拉地把他弄到chuáng边,“不许逃跑啊,等我出来咱接着喝。”
阿蓝眼神发飘,脑子已经不太灵醒了,只会顺着她话头思考,“那我让酒店再送一瓶上来……”
“随你。”朵拉嫣然一笑,钻进了洗手间。
这个澡,她冲了整整四十分钟。
其实只用十分钟便洗完了,另外十分钟梳妆打扮,剩下二十分钟做心理建设。
镜前三次深呼吸之后,朵拉推门走出去。
阿蓝果然已经睡着了。两米二的King Size,他仰躺在chuáng沿窄窄的四十公分之内,双手放在身侧,姿态拘谨而乖巧。朵拉凝眸端详了许久,俯身亲了亲他略微汗湿的额角,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尼龙绳,以最轻盈细致的手法把他的双手双脚都绑在chuáng架上。
她做了一百种预案应对他中途醒来,然而酒后的阿蓝分外安静,一动不动任她摆布,直到最后一个绳结抽得紧了一些,他才皱了皱眉,懵懵然睁眼。
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他先看到坐在chuáng边的朵拉,带着醉意的眼神微微一滞,很快便清醒过来,紧接着便是闪躲和流连之间尴尬的取舍纠结。
新出浴的女郎钿黛皆无,肌肤却在酒jīng和热水的作用下泛着粉色晕光,薄如蝉翼的吊带纱裙遮不住玲珑身段,因为紧张而浅浅起伏的胸口更透出几分活色生香。
“我说过,等我出来,你得接着陪我喝。”朵拉俏皮地眨眼,探身到chuáng头去拿新酒,薄纱飞扬间峰峦初现,阿蓝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拉拉……”他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缚住,讶然望向她时,一阵暗香袭面,她已伏到他身上,一道酒液从她口中直接渡了过来。
而他也毫无招架之力地如数咽了下去。
朵拉奖励似地啄他的唇,双手环在他颈后,慢慢地吻得更深。阿蓝早已全身僵硬如铁,被她抚过的地方寸寸滚烫。酒意蒸发大半,他扭着手腕挣扎,可她缠得那样紧,他的力气不到半路就融化殆尽,只剩言语上徒劳无功的抗争。
“拉拉……不要闹了……拉拉……”
“我没闹……我明天就走了……你拒绝我那么多次……最后顺着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