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特种兵挑选新兵时,简直是把新兵从头nüè到尾,从内nüè到外。
虽然大道理很好懂,可是谁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平时不变态的训练,战场上难道要指望遇上一个温柔的敌人?如果连亲近之人的折磨都能扛过去,那么敌人的把戏你就完全能够击破。
所以,遇到一个为你好而伤害你的人,到底要如何做。
我把腿往前抬一步,预计着尹翔的下一个动作,同时思考着人生。
嬴江山在晚上洗漱时偷偷塞给我一块士力架。看到吃的那一霎,我呆住了。
“你哪儿来的?”我拧着眉头。
“收拾桌上垃圾,发现这个没拆开。”他冲我淡淡一笑。“赶紧吃,销毁罪证。”
我麻利地撕开包装,伸到他面前:“一人一半。”
他一把推开我的手:“事儿bī,给你的。”
我急了,挡住他准备离开的路:“不行,你先咬一半。”
他无奈了,说:“娘们。”随后咬了一小口。
这是只有熬过新兵营的人才有的体会,在完全被管控的状态下,能吃到一点儿除了炊事班做的饭之外的东西是何其幸福。而且整个偷吃的过程,还要完全不留一点痕迹,简直是心跳的回忆啊。
大概是一起冒着风险偷摸的gān“坏事”,所以记忆才会异常深刻。亲战友,亲兄弟,大抵是经历过这样想起来就很暖的“坏”事吧。
我把那个士力架的外包装铺平了,夹在日记本里,它对我来说相当的珍贵。
日记本其实就是个摆设,对大部分人来说,如果班长给三分钟的时间来写日记,他们百分百的会选择靠着chuáng架打个盹先。
每一天都那么累,每一天都那么困,每一天都会被练,无尽循环。
我盯着距上次的日期已过九天的数字,觉得嘴里很苦。
每个新兵都在倒计时,有的人写在教育本的尾页,有人天天挂在嘴边。总之所有人都在盼,盼日子快点过去,接着盼周天的上午可以早早到来。
周天的上午,一般qíng况下,每个人都能打两至三分钟的电话。
也是来部队才知道,一个人的期望值,原来可以这样的低到尘埃里。
以前我有那么多梦想呢。梦想梦想,敢梦敢想。桥桥这样解释道。
“你愿意成为那个陪我追梦的人吗?”一日,我从桥桥身后环住她,问。
“可是男神的梦好难追啊。”她用冰淇淋勺舀了一块巧克力,喂给我。
十分现实。
我不在乎的笑了,脑袋在她柔顺的长发中揉了揉。说。
我的每一个梦里都有你,不难追。
桥桥笑了,我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明媚如阳光,叫人想要触碰。
记载着我满满的梦想的笔记本在三楼的包库,班长说下连之后你就可以取出来了,那时候就自由了,于是我们所有人都期盼着早点下连,谁的后留包里没有一些珍贵的东西呢,不然能千里迢迢带到军营。
之后的每晚上chuáng睡觉前,我都会把照片摆在chuáng头,随后十分幼稚的想,我要一睁眼就看到桥桥,如果半夜还能醒来,也是能借着楼道功率极低的微弱光线看清她的小脸的。
宛如她就在我身旁。
人要给自己一个信念。
qiáng忍着睡意,我把桥桥的照片翻了四遍。在看到我头枕着沙发靠背仰天而睡的样子后,突然不自觉的乐了。
桥桥,我的宝贝,好想你。寸缕是你,朝暮是你,哪里都是你。
所以,我还是要努力,这场磨炼我不能输!
☆、第三章·楚桥桥
很久没有肖战的消息了,我很想他。可是这种想念似乎和一开始分别时的想念有了细微的不同。之前的想念是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是诚惶诚恐的。而现在我明显平静了许多。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想念肖战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了。
咦,我这是青chūn期过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呸。
如果说之前我的生活是一只渴望远方的囚笼之鸟,那现在生活对于我已经是一只安于现状,随处逗留的麻雀。
十月中旬,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忙碌。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拖着困倦的身体去工作。
小惠每天早上目送我出门都会送上一句,“我再睡会,加油,拼命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