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指导员对我很无奈,说怎么总有问题可着你一个人身上造。我表示我也无奈啊,难受的是自己,我也不想这样。指导员叹了口气,觉得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拍一个通信兵的短片微电影什么的。
恰逢改革即将落到我们单位。指导员说,留个念也好啊,也许没多久,这一批人,就散了,再也聚不到一起了。
他当时的表qíng,直到这一刻我都记着。
我突然有些感伤,但还是说,放心吧导员,我对自己拍的镜头还是很自信的。
于是,构思,写分场景,画了点分镜头,借了一个摄录一体机和三脚架,我就动工了。
……
可惜每天能用来拍摄的时间十分有限,点名、开饭、午休、熄灯就寝,这些一日生活制度里的大部分内容需要我的出现,于是紧巴巴的时间里,我愣是给自己开了挂。
也很gān脆的放弃了午休。
所以算下来,除了周六一整天和周日的半天我可以一直忙活,工作日每天只有五个小时我能投入到拍摄或者剪辑中来。
那个卡到不行的破旧电脑装着的EDIUS总是过载。
我其实不喜欢连续的做一件事不断的被打断。可是我选择来到部队,就不能再享受自由的生活。
两个月,我才把二十多分钟的作品呈上。
《你不完全了解的通信兵》刚刚剪完,我一下子瘫在了桌上。
我很想哭,不晓得具体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被里面和家人聚少离多的老班长所感动?对许多我曾经很模糊的概念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还是单纯明白了谁都不容易谁都在背负?
二十四分钟的成品,我反复看了N多遍,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写一点什么吧。
那就写点什么吧,以后离开部队,我一定会从事写作方面的工作的。
写吧。
有了这个念头后,我想着整理整理脑袋中的存货,然而我悲哀的发现,经过半年多的折腾,我连微信密码都能忘的脑子,死机了。
我们单位的一名大领导来的很突然,彼时我正在宿舍内靠着chuáng架列举我能写的题材,一说叫我现在立刻马上去连部,我第一时间瘸着腿往过挪,但整个人都是懵的。
大领导站着把我的片子看完了,从头到尾身子都没有动一下。我傻在一旁,总觉得自己的军姿站得还不够好。
结尾字幕往上滚动的时候,他竟合了一下手,说,拍的好!又问了我是学什么的,以前gān过什么,对咱们单位有什么想法。很亲和,让我让放松不少。
我老实的一一作答,只是说到想法这儿,摇了摇头,说目前没有想法。可别觉得我不诚实啊,我总不能告诉大领导,我要写小说吧……
结果大领导点点头,笑眯眯地说,单位要成立电视台,你就过来吧。
啊?
那时候我还对机关和基层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毕竟,我一直是个病号,根本没有集体生活过多久,自然,闲聊的时间也少得可怜。
……
到了机关的宣传科后,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和自由。
军线手机一发给我,我就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半年多基本没太多说话的闺蜜杨铁柱,急切的向她表达了我的想法。
杨铁柱就是沐北,她叫我翟二狗,我觉得很好听。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突然说了一句:好神奇啊,你是军人了。
我睁大眼,说,诶?那我们写个军恋的
一人写一部分,然后一起改改?铁柱问我。
好啊。但是我的视角还是太小女生了,我觉得读者看着看着就想骂我。
先试试看嘛,你就设定肖战是个娘pào不就好了,哈哈哈哈。
你快拉倒吧。
部队不比外面,机关和基层也有区别。
每天都有gān不完的工作,属于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尤其是来到机关后,白加黑,五加二是被提倡的。领导们觉得灯火通明,前途就一片光明,诚然这种加班的jīng神确实可贵,但是我的故事就没有时间写,也只能一拖再拖,从chūn天的尾巴,愣是拖到了年末。
铁柱总自责她的拖延症,其实我也没好到哪儿去。
不过,好歹着完成了。尽管有许多许多的不如意。
谢谢在这个单位所有支持我的人,谢谢那位大领导和叫我拍短片的指导员,没有这两位贵人,现在的我哪有机会坐在办公桌上敲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