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她还做不到,也许是……害羞?
李檬把事qíng说清楚了,李双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她从书架上整理了几本考生必看的时论政册,“把心思沉下来,不指望你能考个状元回来,但榜眼总是要的吧,这些书你带回去看。传闻那些事能解释就解释清楚,免得让人知道了徒生误会。”
李檬接过书说声“知道了”便回桑榆院了。
李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李檬有没有体会到她话里的深意,有时间还是让正君去提个醒吧。
李檬刚到门口就见书义抱着打碎的香炉,以及一些细碎的粉末残渣,“这是怎么了?”
书义苦着脸摇了摇头,他刚从外面回来就见房间里一片láng藉,少爷呢躺在chuáng上面朝里像是要休息的模样,他只能安静地收拾好房间就出来了。
李檬点头让书义自己忙去,她进屋把手上的书放在桌上,站了一会儿,脚尖一转便进了内室。
内室的窗户大开,有微风chuī过,在室内溜了一圈换来新鲜的空气,也带动了chuáng上的帘幔,姜如温正背对着她蜷缩在chuáng上。
姜如温想自己真是个贪心的,五年前他设计嫁给她,觉得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算做一个侧君也行;五年后的今天,他想到她碰过别的人,他便像剜心一样难受的生疼,更别说她可能还会纳娶别人……
姜如温无声的流着泪,听到有人走到了chuáng前,他不动声色地在枕褥上抹净水珠,闭着眼睛假寐。
李檬上前坐在chuáng檐,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见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以为他睡了,便轻手轻脚帮他盖好薄被,静静地看了会才起身离去。
九月的天时凉时闷,近日天凉,他还开着窗睡,也不怕一不小心就chuī感冒了。
门开门关的声音过去,室内又是一片寂静,姜如温伸手紧紧拽住她盖过来的被子,眼睛又是酸涩地生疼。
她这么好,也那样坏。
……
城西住着的那人大概也有二十一二了,这般年纪却也不见他嫁,而李檬唯一的夫郎五年来还是一无所出,两厢对比之下,李檬与契儿两人的桃花艳事又开始活跃起来,甚至有许多人都在赌:李家何时能同意让契儿过门,或者赌那契儿与姜如温谁能先生下孩儿……
李檬想契儿的年龄与她相仿却还是孤身一人,便在收了租金后,准备离开前询问了他是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也知道我尼罗国的男女本就和你们这边不同,而我却能适应的很好,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啊?”
契儿抿茶笑了笑,“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远别他乡,因为我喜好男子,在尼罗男子多为qiáng势,而这边的男子便更合我的意。所以……”所以,你就与你的夫郎好好过日子,还是不要给我牵红线了。
“……”李檬略微有些失态地揣着银票告别好友。
虽然她一直觉得契儿很有女人的xing子,利落又果断,却没想到他竟然喜欢男子。这就是……分桃?
契儿很早就知道外界的传言,以前李檬也只是将此事拿来随口说说,他还以为她不在意,不想只是因为没把这种琐事放在心上。这半年来一直隐晦要给他物色人选、想着把他嫁出去。
“三人成虎”的流言已经扩散到只能用更大的事qíng来冲散,他嫁给别人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概是她家里那位打翻了醋坛子吧?
姜如温刚从房里出来,迎面就撞上回来的李檬,哪怕她身上沾染到的味道淡到几乎闻不见,他还是反胃到一把推开她撑在柱子旁俯身gān呕。
李檬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后转身出了桑榆院。
她想不明白,明明半年前还好好的,但现在他每次见着她都要吐上那么几回。
见多了,她只能往不好的方向想:他见她便恶心了。
李檬出去后便有四、五日不曾回来。姜如温躺在chuáng上,抱着属于她那个枕头,想着等她回来,他要和她解释清楚,自己gān呕只是因为闻不得花香;想着把卧室里摆放的小榻也拆了,让她回chuáng上睡……
不想第二天起来听到的却是城西那边在两天前就贴了“囍”字、换了喜帘……
听说李檬回来了,姜如温杵在门口,走神地听着里边洗浴的水声,待她出来,他伸手yù帮她擦拭滴水的青丝。